我輕輕回擁住他,在我的認知裏,他一向是堅毅不摧的人。十多年前的滅門之恨,多年的隱忍已經將他打磨的更加剛毅了,可這一刻我卻真正看見了他的脆弱,他的無奈。
“其實,我不值得你這麼、、、這麼擔心。”從醒來到現在,我除了給他闖禍帶來麻煩之外似乎就沒有幹過幾件好事。
“傻丫頭,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這時候了,你還說這種傻話。”似乎揉我的腦袋是他人生最大的樂趣一般,輕輕的揉了幾下之後複又開口:“我本以為娶你,照顧你一輩子就是對你最好的安排,但似乎並非如此。
你知道嗎?那些日子無用為你施針逼毒,你痛苦的蜷在床上,卻時不時的喚一個人的名字。”
“誰?”話一出口我便有些後悔了,若是是喚的他,他必然不會跟我說這些了。“璿暉,對嗎?”
“你記得?”
“確然不記得了,猜猜而已,如果喊得是你,你這會子就不會和我說這些了不是嗎?”我深深的歎了口氣,這張嘴可真是犯賤,什麼人不好喊偏偏喊他,冷公子此刻的表情便讓我更加確定了。
我尷尬的笑笑,他也跟著笑了笑:“你還愛他嗎?還想和他在一起嗎?”
“我不知道,我們現在就剩下互相折磨了,還談什麼在不在一起。”回想以前,有過那麼一段快樂時光其實已經夠了,他不愛我了我又何必強求呢?“對了,他帶兵包圍千日峰,你們沒事吧?”
“你小看我?”
“額,不是。”看著他戲謔調笑的樣子,想來易璿暉並沒有占到什麼便宜,“醒來的時候隻看到了雯墨,不免有些擔心。”
“哦?真的隻看到她了?”
“嗯,那還有誰嗎?”第一次醒來的時候確然看見了易璿暉,但顯然那是個夢境,否則不會真正醒來的時候才顯得那樣真實。
“跟了一路,你不累嗎?”冷公子沒有回答我的話,聲音陡然變冷朝向了側麵。我猛然意識到我們身邊有跟蹤的人,心中一陣緊張。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我估計還是冷公子的拖油瓶。大半夜的不睡覺來跟蹤我們,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
黑暗的樹蔭下飛出一道閃電,隻是一瞬間,他整個人便沐浴在有月光之下,月白色的袍子和此刻的月光交相輝映,一副得道仙人的超然模樣,隻是這臉色有些窘,有些哀傷的模樣。看這俏模樣還真算不得好人,易璿暉竟然這麼大喇喇的出現在我們麵前。我心中一緊,抓著冷公子的手也用力過猛了些。
“他怎麼會在這裏?”我小聲的湊在冷公子的耳畔。
他冷冽的眉頭皺了皺,學者我的樣子貼近我的耳廓:“自從他帶兵過來,就一直不曾離開過,你的藥其實、、、其實是以他的血做藥引的,這也算是他還你的,你不介懷。”
介懷?我幹嘛要介懷。冷公子說的對,那是他欠我的,當初我為了他在自己的心口上捅刀子,也因此被姚文玉女人下毒,現在輪到他給我獻點血了,我幹嘛介懷,幹嘛要難過,幹嘛鼻子酸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