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樹影婆娑,我藏在這濃密的樹葉之間僅能透過點點縫隙去看那些廝殺。黑衣人的人數本就不多,加上層層包圍,此刻看來勝算真心不大。
我心中擔心伴著急躁,可是自己一點忙也幫不上。身後的樹葉動了動,我下意識的轉身,順著黑靴和燃著斑駁血跡的白袍往上看去,風無痕的臉上也有著斑駁的血點,雖仍舊是白衣加身,此刻卻略顯狼狽。
“淫賊,你怎麼?”我急忙扶著樹幹向他走去,他似是很不滿我這樣叫他,白了我一眼道:“他讓我先送你出城。”
他?應該指的是冷公子吧。
“那他呢?”
“這你就不用管了,他那個人不會輕易死去的。”他說著便要來拉我的手。我素來知道冷公子厲害,可眼下這樣的圍攻法,我的心中隱隱閃現不安。
“上一次法場之上沒能抓到你,這一次你休想早跑掉了、、、”
我不顧風無痕的拉扯扒開樹葉往下看,李飛鴻一身官服整整齊齊的站在圍攻的圈子外麵,弓箭手已經整整齊齊的蹲在圈外了,就等他一聲令下,那滿月辦的弓就會將箭送出去
“劫法場之時你抓不到我,這一回恐怕又要讓你失望了。”冷公子眼神裏充滿了冰寒之前,好似望一眼,身體都會結冰一般,“你要不要回去看看李家現在怎樣了,估計再晚一步,你連你爹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
“你說什麼?”李飛鴻似是很驚訝,隨即一個激動下令放箭,咬牙切齒道:“如果我爹死了,我要你們通通給我爹陪葬。”
話畢,城門口立時箭雨橫飛,一身鎧甲的禁軍與那寥寥無幾的黑衣人戰做了一團。廝殺聲中隱隱傳來整整齊齊的馬蹄聲,風無痕正要拉著我離開之時,我才注意到騎馬而來的易璿城。
馬齊一個縱身落在包圍圈中,雲袖則是被繩子綁著拖在馬後。易璿城此刻的眼神森冷陰寒,仿佛六月天裏下冰雹,既讓我驚奇又讓我害怕。
“把她交出來!”易璿城坐在馬上睥睨這一身黑衣的冷公子,周邊的禁軍已經做好了殊死搏鬥的準備,一個個槍頭直指包圍圈中的人。
冷公子狂笑兩聲:“她已經被我送出城了,你將她困在東宮無非是想引我出來,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還要找她幹嘛?”
心髒仿佛被利劍穿破,一陣疼痛過後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正要開口卻被身後的風無痕點住啞穴,“別出聲,聽著就好。”
易璿城半晌沒有說話,直到李飛鴻喊了兩句他才開口道:“這個你不配知道,她在哪裏?”
“哪裏?你就不怕我把你利用她的事情告訴她嗎?”冷公子嘴角上揚,完全不似處在生死邊緣的人,談笑自若一般。
“你又不是她的什麼人,她不會相信你。”
“是可能不信我,那若是季軒這般說的話,她會不信嗎?你假意救她出牢房,暗中掉包讓別人上刑場砍頭,引我的人去劫法場,好將我們一網打盡。這些可都是事實,我說出口她可能不信,季軒說的話她不會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