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有些焦急,似是想到了什麼:“別說話,有刺客。剛剛的號角就是圍場上遇刺時吹響的,常年不曾聽見,剛剛還以為本宮聽錯了呢?”
有刺客?我汗顏啊,這古代就是不好,人命真心是草芥啊。這些刺客不珍惜自己的命也就罷了,也連累這些禁衛軍的命,一場廝殺,少不了敵我雙方各有傷亡。
“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去涼棚吧,父皇在那裏,守衛最好的也是那裏!”她說完便拉著我起身離開。門外似是沒人埋伏,去涼棚的路上倒是安全。可是涼棚外那一片狼藉是怎麼回事,皇帝呢?晉太子呢?怎麼這會子就剩下一群屍體了?
“父皇!”易璿影頓時呆愣在當場,胸口一陣爆發,父皇二字低吼而出。便是這樣一聲低吼引來了七八個黑衣人,一把把寶劍亮在我們眼前。我拉著還在愣神的易璿影慢慢的往後退,心跳的飛速,一陣陣恐懼溢滿心頭。
“公主,你會武功嗎?”
“不會。”她梨花帶雨的搖搖頭,我心中一軟,便將她護在身後。她不會武功,而我也隻會一點皮毛輕功,兩個人加在一起就是死字。
空曠的圍場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微風拂過,鼻尖陣陣腥甜,不知道是那些被圍趕的獵物散發而出還是被圍攻的禁衛軍散發出來的。
“有打鬥聲呢?”易璿影突然攥緊了我的手,有些哆嗦。我心中一緊,眼見著那人的劍砍下來,我隻好摟住她的腰試著提了提氣,腳尖一輕,那不成調子的輕功倒是起了一點作用。黑衣人一驚,劍尖直指我身後躲著人:“把她交出來,我們便放你一馬?”
“我若不交呢?”我冷眼看著眼前的幾人。
“找死?”黑衣人咬著牙齒道。
劍鋒直直的插向我們,一陣勁風拂過我的麵門,向右閃過的身子被人實實的拍中胸口,一股腥甜猛然闖入口中。隨即一把鋒利的劍向我刺來,即將插進我心髒的劍被一把刀巧巧的擋住。同樣的一身黑色,同樣是蒙著麵的。兩撥黑衣人出現在眼前,沒有閑暇殺我們反而鬧起了內訌,互相殘殺起來。
我見他們打得不可開交,急忙趁亂拉走易璿影。竄進樹林之中,每三到五步便是斜躺著的一具屍體,樹上偶爾還掛著幾個人,這場麵相當的觸目驚心。易璿影越發的顫抖,被我攥緊的手不停的出汗,嘴裏卻不在說出一句話。
我見四下無人便執起一片幹淨的葉子,吹響哨音,不一會就看見白色的俊俏身影狂奔而至。易璿影眼睛睜得滾圓,不可思議的看向眼前的雪影:“大皇兄竟然舍得把它送給了你?”
我一愣:“你認得它?”
想想也是我愚蠢,她是易璿暉的親妹妹,這等好馬,她怎能沒見過。
果不其然,她安靜的點點頭:“這匹雪影是大皇兄的摯愛,我和他討要了好久他都不舍得。玉郡主也多次碰壁,每每問及此事,他總說這匹馬是為了一個人而準備的,好久之前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