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也是她的要求,他盡量滿足她就是了,想到這,他從袖中拿出一顆火紅色的丹藥,遞給了虞薇。
伸手接過,藤翊有很多能治愈傷口的藥品,而且是非常有效的,不出一天,幾乎就能痊愈,攤開手掌,放到它麵前,與之前給糕點的態度完全不同啊,立刻把藥吃下。
見它把藥吃下後,藤翊轉入正題,這是他今晚來找她的目的。
“太後,明天就到達宮裏了,戰爭,即將拉開序幕。”說著,便倒了兩杯酒,一杯自己,一杯遞給虞薇。
喝下藤翊遞來的酒後,她抬眼望著他,“你打算怎麼做?”
“現在我們隻需等待時機,蜀青兩國的使者各懷心思,”說著,他仰頭一口喝盡杯中酒,“我們根本不需動手,她光是應付他們就夠頭痛了,這段期間,我們就盡管給她添亂。”
虞薇搖晃手中的杯子,揚起柳眉,美目流轉,眸中呈現出一種難以言明的瑰麗,緊緊盯著因光射照進杯子的緣故,水中仿佛浮起片片梅花瓣,映入她那碧色眸子裏,如碧湖飛入幾點紅,染上了幾縷春色,更添柔和神韻。
“還真是期待呢,”也像著藤翊一口喝盡杯中酒,抽出懷中的絲巾,抹抹嘴角滯留的酒跡,“隻是我有一事不明白。”
他聞言,抬眸,笑容瞬間洋溢著幾絲迷人的風情,鳳眼一挑,挑出個美麗的弧度,那一刻,晃花了坐在他對麵的女子。
妖孽,她口中嘰咕著,然後才說道:“太後既然對你有所顧忌,為何當初在你剛出生時不除掉你,她應該明白斬草要除根這個道理呐。”
垂下眼簾,那一幕睫毛留下了一個模糊不清的弧度,然後又睜開,眼裏透露出的便是痛苦,但轉瞬消失,被他硬生生地隱藏著,此時,他抿緊唇角,燭光搖曳,把他那身影拉得長長的,虞薇突然覺得,像藤翊一直以來,活得很累吧?
“權力,在她心中比一切都重要。”許久,才聽到他吐出這麼一句不相關的話語,讓虞薇摸不著頭腦,她眼見藤翊這個模樣是不打算說的了,每次他幾乎都是這樣,不過,她不會強迫他說的,她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留下個禍根威脅到太後自己,這麼不明智的做法還真是讓人疑惑,太後可不是個善良之人呐。
談完話後,已經是深夜了,今天還真是累啊,伸伸懶腰,躺下床,看著床頂的兩鷹相鬥的雕刻,眼皮不由自主地慢慢往下沉,刹那,整個人進入了沉睡狀態。
窗外蛙聲一片,月光透過那扇微開的隙縫,在那片漆黑的地麵,散落了點點銀光,好像夜空上方的繁星,寥落又滲透著幾分可望而不可及的美麗。
在地上閉目修養的狼,忽地起身,走到那隙縫透出的光,整個狼身都沐浴在月光底下,慢慢地,狼張口,發出除了遠處的那位男子能聽到的聲音外,其他人一改聽不見這隻狼發出的聲音,不一會,一個人形驀然出現在虞薇房間。
即使在黑暗的房間裏,仍然可以看見那人碧瞳流彩,在暗夜顯得如在夜空上閃爍的星星,一襲藍色的衣袍在他的走動下,竟然好像有了生命力般飄然起來,他緩緩靠近虞薇,走到她的床前,停下
鏡頭定格在他的臉孔上,隻見一雙和虞薇如出一轍的碧色眸子在黑夜中光芒依舊,一定不定把他如狼般地盯住虞薇,那雙美麗的瞳眸如萬年的冰地,隻需讓人看一眼,便讓人覺得寒冷無比,在他的眸裏,平靜如水,彷如牽不起一絲波瀾的湖麵,那麼平靜又不帶一絲感情。
黑絲微微往前傾,遮住了那完美的臉孔,伸出手,放在她的額頭,片刻,他緩緩低下頭,因他的動作,銀絲掃到了虞薇潔白的脖子,慢慢地,他和她的距離近得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原本毫無情緒的冰眸,揚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他那線條分明的嘴唇,離她的很近,近到連呼吸都噴到其唇上。
月涼,風起,微風卷起那原本靜止不動的幔帳,香氣滿溢,連帶地,那黑絲在紅帳的襯托下,越發妖冶,黑絲也順帶被微風撩起,如湖麵點點波光一浪接一浪起伏著,繾綣交纏在一起,此生都不分開,他們之間,好像莫大的夜空包含著點點星光,美得讓人不忍分開他們。
他撫了撫嘴她閉上眼的眼皮,靜靜地,眼裏似乎很平靜,但卻又那麼飄渺,冷冷地眼眸依舊在思索著什麼,當日一別後,果然,那次找對人了。
眼睛停留在她紅唇上,然後,離開,為什麼,心裏那種很空寂寥的感覺在靠近她那一刻就消失殆盡了,剛才那感覺,那種味道很熟悉,究竟,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