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獲知了安萍兒的真實身份後,周遠良和安萍兒,不,現在應該稱呼她楚安萍,倆人都有些不自在。雖然兩人原本就互有好感,但忽然知道對方是自己的未婚妻/未婚夫、而且還是自幼定下的娃娃親,一時間肯定有些轉不過勁來嘛。
相比較而言,周遠良的適應速度更快一些,他現在跟楚安萍說話時親近中透著些許自家人的那種理直氣壯。“平安,我要去刑部查舊卷宗,你去嗎?”
楚安萍這個沒怎麼真正地遊曆過江湖的江湖兒女性情向來灑脫,雖然周遠良從有些好感的青年公子一下子變成了自己未婚夫這事讓她有些難以適應,但這種不適應僅限於見了周遠良不免臉紅心跳什麼的,沒有排斥的感覺。
正常來講,楚安萍是需要再多一點時間來適應這種轉變的,但周遠良麵對她時的那種理直氣壯對她很有幫助,幫助她加速適應兩人之間的新關係。“嗯。”這個字發音很穩定,沒有任何羞怯、不自在的感覺,楚安萍為自己的表現打高分。
話說,楚姑娘,你連回答人家一個字都要自我評價一番表現的好不好,你怎麼好意思說你沒有羞怯、不自在的感覺呢?
“我在前廳等你。”周遠良忍著笑轉身離開。他家小平安現在的樣子太可愛了,凡是了解她颯爽性格的人都不會相信她居然會有扭捏不自在的一天,很值得永久記憶、時不時地拿出來回味一下。
楚安萍懊惱地歎了一口氣。周遠良以為他忍住了自己的笑容,但還是被楚安萍發現了。她禁不住暗自埋怨自己,楚安萍呀楚安萍,不就是個未婚夫嘛,你何至於這般扭捏?真是丟人呀。
深呼吸,再次深呼吸,楚安萍努力進入優秀女捕快的境界。整理衣衫,然後挺胸抬頭地去前廳。
周遠良和楚安萍互相之間還真是很熟悉,正如楚安萍能及時發現周遠良壓抑下去的笑容,周遠良也能從楚安萍略顯僵硬的雙肩看出她此刻的不自在。逗人玩很有趣,但要把握一個度,一旦逗過勁有趣就變成傷害了。於是周遠良趕快用公事來轉移楚安萍的情緒。“刑部這麼容易就允許咱們去查閱舊卷宗,你不覺得詫異嗎?”
楚安萍的注意力果然瞬間被轉移,人也放鬆了下來。“呃……不是說劉先生托了熟人,才給咱們開後門的嗎?”
“劉先生委托的也隻是他在刑部的一個舊同事,普通朋友,這種交情……”周遠良微微搖頭。“還不足以讓他給咱們開這麼大的後門的。這事不止我覺得詫異,父親也覺得詫異。”
楚安萍不懂官場上的事,既然周家父子都覺得此時蹊蹺那這事就一定有問題。“那咱們還去嗎?”
“去呀。幹嘛不去?”周遠良說著轉身就外走,一邊走一邊向楚安萍解釋說:“去刑部查舊卷宗這事對咱們來講很有利,不管是誰在背後搗鬼,也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隻要咱們能在這些舊卷宗裏找到有用的東西,隨便他們搗鬼去好了。現在對方態度不明,如果咱們自己疑神疑鬼不敢開始查的話,豈不是正和對方的心意?”
“……”楚安萍很想讚賞一下周遠良這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敢勁,但又覺得他明知道有人搗鬼還不管不顧往上衝的策略顯得非常不靠譜,兩種情緒一對抵,楚安萍決定啥也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