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的眼神再次閃亮。“對了,日期對了!孩子,你出生在哪裏?是京畿府嗎?”
安萍兒果斷搖頭。“夫人,我之前從未來過京畿府。我出生……”安萍兒猶豫了,她知道在自己一歲左右時搬家去的福陽縣,至於她是在哪出生的這事她還真就不知道,好像是昭臨州來著,但也不是很確定。不是她不想知道,而是每次她提到有關於她出生前後的事情安母就特別傷心,搞得安萍兒不敢再繼續問。於是她此刻隻能回答說:“我不是在京畿府出生的。”……吧。
周夫人再次失望了,但依然不死心,繼續盤問安萍兒:“孩子,你家可有姓楚的親人?”
楚?安萍兒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真沒有嗎?”
“這個真沒有。”
周夫人想了一下,做出了決定,稍稍歪頭對身邊的丫鬟說:“小紅,去請老爺過來。”
“是。”小紅應聲出去了。
這是準備要放大招了?一想到周家的老爺是戶部尚書,就算是大膽的安萍兒也有些肝顫,隻能用眼神向周遠良求助。
周遠良輕歎一聲,愛莫能助的氣息不要太濃呀。娘!我的親娘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您能不能先給您親兒子透個底?我隻是帶了個姑娘回來見您,您搞出這麼濃厚的懸疑氛圍真的好嗎?
在安萍兒的不安和周遠良的疑惑中,門口傳來了腳步聲,一位相貌剛正且不失仁厚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父親。”周遠良趕快打招呼,順便偷眼觀察一下父親的表情,以圖判斷父親現在的心情是好是壞。
周培明沒啥表情地看了兒子一眼,應了一聲。“嗯,回來了。”當爹的不是不喜歡兒子,但他表達父愛向來是這般淡淡的,今天也不例外。
剛才丫鬟過來說夫人請自己去後宅時周培明很是詫異了一下。先前時他已經聽管家周順說周遠良回來了,還帶來了那個福陽縣的捕快姑娘,倆人去後宅見自己的夫人。所以夫人派人來請自己去後宅這事著實怪異。
見兒子?兒子回家應該來拜見他老子,沒聽說當爹的還得主動去見兒子的。見那個姑娘?周培明也知道自己的兒子對人家姑娘有意,所以這姑娘應該算是有待確定關係的準兒媳。未來的婆婆相看準兒媳,這很合理,但未來的公公見沒過門的兒媳婦就不太好了吧?
周培明不是個迂腐的人,但還是覺得這事不靠譜。但他還是跟著丫鬟過來了,因為他信任自己的夫人,知道夫人是靠譜的人。
於是周培明在見過兒子也沒在意,繼續往屋裏走,準備聽聽夫人想說什麼。然後他就看到了那個被夫人攥著雙手的姑娘,那姑娘正略有不安地看向自己,然後周培明就愣在原地。
安萍兒快要抓狂了。你們一個兩個都是這樣,震驚什麼?!激動什麼?!敢不敢給本姑娘個理由!
雖然很抓狂,但安萍兒麵對周尚書的震驚時已經不似剛才麵對周夫人的震驚時那般無措了。不管周大人他們兩口子在那震驚什麼吧,安萍兒的禮數必須做到位,晚輩對長輩、客人對主人、下屬對高官的禮數等各種禮數吧。本來應該還有準兒媳對未來公公婆婆的禮數,但安萍兒現在已經不敢想這個了,她覺得能活著離開周府就已經是她滿意的結果了。
安萍兒想施禮,但周夫人明顯是不會放開她的雙手的。雖然安萍兒可以很輕易地甩脫周夫人的雙手,但這樣做顯然很失禮,於是安萍兒隻能衝周尚書微微頷首,說:“福陽縣捕快安萍兒拜見周大人。”
周培明很快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剛剛他在看到這姑娘的容貌時就覺得她很像一個人,所以震驚得很。此刻看安萍兒的動作、說話時的神態覺得更像了,他簡直能透過這姑娘看到那個他相識多年的異性兄弟。
像,真的是太像了!世上竟有這般想象的人?!若說他們之間毫無關係的話,周培明絕不相信。思至此處,周遠良聲音略微有一絲顫抖地應道:“好,免禮。”他向著主座的方向走了兩步,然後又停住了,扭頭問安萍兒:“你姓什麼?”
安!我已經告訴你了我姓安!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地就姓安了,你們愛咋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