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船劃得不怎麼樣,但陳漂對於能抓住或者消滅安萍兒這事很有信心。捕快又能怎樣?一個身體消瘦、沒有武器的女捕快,除了個子高點以外真沒看出來她有什麼可怕的。於是陳漂悶著頭努力劃船追趕,完全沒發現自己在兜圈子。
當陳漂發現安萍兒爬上礁石後先是一陣鬱悶,他之所以這麼拚命追是以為安萍兒要遊向河邊逃走呢,早知道安萍兒隻是換個地方往礁石上爬的話他就不追了,直接在剛才的那個位置等著多好。
鬱悶過後,陳漂也準備登上礁石。他總覺得站在船上時腳底沒根、使不上勁、晃晃悠悠的,如果能踩上大礁石的話他更有把握贏安萍兒。
誒呀!
陳漂光顧著低頭查看礁石表麵、尋找攀登點了,根本沒想到安萍兒會主動出擊,於是他的一隻腳在離開舢板且還沒踩到礁石上時就被一個呼嘯而來的物件給擊中了,疼得陳漂差點沒掉進水裏。
陳漂慌裏慌張地用一隻手撐在礁石上、一隻手勉強抱緊船槳、身體半傾斜地橫亙在小舢板和礁石之間,然後抬頭看,想知道剛才飛來的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結果他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那個在安萍兒手中呼呼有聲地旋轉的貌似鏈子錘的東西究竟是個啥、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
那是安萍兒的秘密武器。繩子是她腰帶上纏著的好多圈看似像是裝飾品的那根繩子,係在繩頭上的是安萍兒的針線盒,一根結實的有足夠長度的繩子加上一個有硬度有重量的盒狀物就組成了這個簡易的鏈子錘。這東西確實很簡易,但對付陳漂這種莽漢是綽綽有餘了。
已經控製住了局麵的安萍兒終於撈到機會問話:“喂!你是誰?你幹嘛打我?知不知道我是福陽縣的捕快?敢偷襲捕快,你小子是不是想吃牢飯?”
還沒等陳漂回答呢,安萍兒身後的礁石上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他是壞人,劫匪,殺人犯。”
安萍兒在確認陳漂一時半刻還爬不上礁石後快速地向後瞥了一眼,發現牧風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扯掉了蒙在他眼睛上的布條,正半抬著頭、滿眼憤怒地看著陳漂。
“你怎麼知道的?”
“五年前,他們殺了我的兩個堂兄。”牧風感覺一陣頭暈,隻得再次躺平,急促呼吸下不能再說出半個字。
至此安萍兒已經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過來的一路上陳漂都和顏悅色的,隻是在看到自己救出牧風後才舉船槳準備殺人,看來他是想殺牧風滅口、順帶著殺了自己這個目擊證人。至於牧風為什麼會被捆了雙手雙腿扔進河裏,八成也與他有關。
既然是壞人,那安萍兒就不客氣了,準備履行自己的捕快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