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風沒回答,一動不動。
安萍兒嚇一激靈,趕快伸手感知了一下,還好,牧風還有氣,估計是因為說了這幾句話累睡著了或者累暈了。安萍兒又掐了他兩下,牧風悠悠轉醒。
牧風現在身體狀態很糟糕,安萍兒放棄繼續詢問的計劃,打算先把人救出去再聊別的。“牧風,我是福陽縣捕快安萍兒,柳嫻敏知道你出事了,讓我來救你。你現在怎麼樣,能走嗎?”
“能。”牧風回答得很幹脆,但行動力很差,原地拱了好幾下也沒能坐起來。
安萍兒越來越適應這種黑暗的環境了,她眯眼看了看,發現了問題。“你的手怎麼了?”
“綁著呢,背後。”牧風努力掙紮了幾下,但根本沒法把手從綁繩中抽出,其實準確地說,他現在根本感覺不到雙手的存在。
安萍兒伸手摸了摸,發現牧風踩在洞壁凸起上的雙腿也被綁著呢。綁繩很粗、很結實,普通的刀斧想斬斷它可是不容易呢。好在安萍兒是個對逃跑工作有細致準備的人,鋒利的小刀片就是用於割斷這種綁繩的。
刀片割繩子很順利,但把牧風從凹坑裏挖出來則很不順利。牧風的肋骨至少斷了一根,身上被打得傷痕累累,他身上的血跡被河水洗幹淨了,但傷勢並未因此而被治愈;外加他餓了三天了,根本沒力氣站起來,就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安萍兒半架半扛地把牧風從凹坑裏拽出來、弄到水裏,準備從洞口泅水出去。萬幸,斷了的肋骨未紮破牧風的內髒,否則安萍兒根本不敢搬動他。
人在危急或者激動的時候常常能爆發潛力,本以為必死無疑的牧風在看到一線生機時自然是拚盡全力。雖然他現在的全力還是很微弱,但用顫抖的手抓住安萍兒的肩膀的力氣還是有的,再借助水的浮力,給安萍兒省了不少的勁。
在出去之前還有另外一項工作要做,安萍兒從衣服內襯裏撕下一條布,蒙在牧風的眼睛上。牧風在此被囚禁了三天,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環境,如果猛然間看到陽光的話安萍兒怕他的眼睛受不了。
做完準備工作後安萍兒深呼吸了兩下,叮囑牧風也深呼吸,然後架著人猛地潛入水中,從洞口遊了出去。
洞口離水麵挺近的,安萍兒不需要刻意地鳧水,水本身的浮力足以把他們托起來。安萍兒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牧風這,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雙臂,避免因為水的衝擊力裏而把他衝走了。
安萍兒的力氣挺大的,但想要在水中牢牢抓住、拖拽一個體格健壯的成年男子還是相當吃力的,於是安萍兒努力調整著方位,讓牧風背靠著大礁石、而她自己則麵對著礁石的方向,這樣牧風可以順著礁石的表麵慢慢浮起,安萍兒就不用使勁拽著他了。
嘩啦!
安萍兒和牧風隨著一聲水響浮出了水麵。
嗚!
一物帶著風聲砸向安萍兒的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