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請了人洗衣服嗎?”安萍兒對此有印象,貌似他們請的是位勤勞負責的大嫂,不至於把衣服疊著這種形狀吧?其實根本沒有疊,對吧?就是把衣服直接丟進了衣櫃裏。
“嗯,李嫂,她隻負責洗衣服、不負責疊衣服。”二喜見安萍兒頗為詫異的樣子,意識小聲地解釋說:“我們家少爺有點怪,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衣服,給他洗衣服行、給他疊衣服就不行了。所以小紅姐每次都是教我整理衣服,她從來不給少爺收拾衣服,少爺不讓。”
“呃……”安萍兒忽然回憶起自己剛剛可是揪著周遠良的衣服又抻又拽的好一會,會不會犯了頂頭上司的忌諱?
二喜很聰明地從安萍兒的這一個字中讀出了她的想法,擺了擺手,說:“是少爺讓你幫他找衣服的,表示他批準你碰他的衣服了。你看,你剛才在這拽衣服,拽了好幾下呢,少爺也沒說啥呀。”
我謝謝他!安萍兒差點被氣樂了,聽二喜這意思能被周大公子批準碰他的衣服還是件蠻有難度、蠻值得榮幸的事?
安萍兒偷眼看了看穩坐在太師椅上的周遠良,發現他正趣味盎然地圍觀自己跟二喜麵對一櫃子衣服手足無措的樣子,假裝沒聽見二喜說拽壞了衣服就再換一件以及他那不許別人碰他衣服的怪癖。
雖然二喜說了拽壞衣服沒事、周遠良也默認了,但一貫勤儉的安萍兒怎麼也下不了這樣的狠手,於是她隻能把衣櫃裏的衣服全都抱了出來,放在周遠良的床上,抖散,按照季節分成了幾堆。
安萍兒一邊分衣服、疊衣服一邊給二喜講:“這些都是冬季的衣服,放在櫃子的最底下。福陽縣的冬天比較緩和,這幾件衣服應該用不到,這兩件薄一點,挺合適的。這些是春秋裝,放在中間。夏裝放在上邊,這兩個月換洗用。這幾件衣服不薄不厚,適合晚上天涼時給公子換上。”安萍兒扭頭看二喜,不放心地問:“記住了嗎?”
“嗯,記住了。”
他絕對沒記住。安萍兒一聽二喜那敷衍的語氣就知道他把這些話當耳旁風了,估計那位名叫小紅的丫鬟不知教了二喜多少遍了可他還是沒記住,安萍兒不奢望自己就能教會二喜,看來在周遠良任福陽縣縣令期間自己除了當捕快外還是兼職疊衣服。
錯!事實再一次證明安萍兒想得太容易了。
剛才安萍兒把衣服從衣櫃中都抱出來時在夾縫、角落處發現了數件皺巴巴的衣服,明顯是被人硬懟在那的。安萍兒拎著衣服翻看了一下,不出所料地發現都有破損,大口子、小口子,拽壞的程度不一,但好在壞處都在裁縫的縫隙處,縫補一下完全看不出曾經撕壞過。
安萍兒本想放著這些衣服不管的,但靜靜坐了好半天的周遠良幽幽地說了一句“我挺喜歡穿這幾件衣服的”,於是安萍兒就隻能乖乖地拿著針線開始縫衣服,在她的捕快職責和疊衣服職責之外增加了一項縫衣服的職責。鑒於二喜那喜歡像拉風箱一樣拽衣服的作風、以及周遠良對她手藝的讚許,安萍兒估計她這縫衣服的活計時不常就得有。
等終於把周大公子的衣櫃整理出點模樣、破損的衣服終於縫合後,天都黑了。安萍兒婉拒了周遠良的晚飯邀請,回家去跟爹娘共進晚餐。
“啊?柳嫻敏派仆人來咱家買藥?”正在抱著飯碗大口扒飯的安萍兒頗為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