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有可能,是。”路嶺解釋說:“如果不是的話,隻能證明西海國太子沒有在福陽縣被殺後焚屍,這對西海國朝堂的現狀沒有任何改變。”
周遠良很貼心地接話說:“明白了,隻有那具焦屍真是西海國太子才會讓人如此重視。一旦西海國來人查看證實了,別的先不說,西海國那位貴妃立馬就可以把她兒子送上皇位,朝臣再沒有反對的理由了。”
“正是如此。”
周遠良立刻把魏捕頭叫來,讓他立刻派人日夜看守義莊中的那具焦屍,擺出一副幾乎要將焦屍請進縣衙來保護的架勢給路嶺看。安排完這一樁後,周遠良雙手端著茶盞,對路嶺說:“路師兄,你來之前安捕快正向我彙報一件事,跟那具焦屍有關,你也聽聽。安捕快,你再講一遍。”
雙手端茶盞這是周遠良先前時跟安萍兒約定好的暗號,此刻安萍兒立馬就知道縣令大人想讓自己說什麼了。“周大人,路大人,近期有江湖傳言說君子堂的暗殺部門接了份大訂單,而且已經做成了。君子堂尚未對此事發表任何聲明,但據可靠消息說這份大訂單就是刺殺西海國太子。”
“君子堂?”路嶺自然知道君子堂為何,他隻是很詫異於君子堂怎麼攪和到這事裏了,更詫異於周遠良他們怎麼會如此準確地查到了君子堂。要知道,刑部對那些大中型江湖勢力一向是很關注的,他們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刑部都會知道。在路嶺還未得到消息之前這個小小的捕快安萍兒居然就知道了,這怎能不讓路嶺詫異。
周遠良非常準確地把握了路嶺的心思,解釋說:“路師兄,本縣前任縣令遇刺,滿門遇害,我這個接任縣令不能放手不管。況且,路師兄可能也知道,我與遊小姐有婚約。雖婚約未能履行,但於情於理我都得盡量查明遊家遇害一事。”
縣令全家被殺這是大事,刑部當時就派來了不少人來勘察。路嶺雖未被指派負責該案,但聽聞了不少,知道該案疑點重重、也知道所謂山賊潛入城中搶劫不成就殺人這個解釋漏洞百出。
“我到任福陽縣後就著手調查此事,在城外的翠葉山中抓住一夥毛賊,從他們那獲知了一些情況。”周遠良將翠葉山中差點被殺的那些人的情況大致講給路嶺聽。“從他們那得知主持此事的是賬爺,至此我將目標鎖定了君子堂。皆因那幾個人所供證詞甚為模糊,無法直接指控君子堂,所以我也隻能先盯住他們,再做打算。”
路嶺微微點頭。這就解釋得通了,原來周遠良他們是因為別的事在查君子堂這才提前獲知了此事,並不是自己的消息閉塞。
“安捕快的父親曾經身在江湖,現雖已金盆洗手但朋友總還是有幾個的,我這才委托安捕快通過她父親和她父親的朋友探查君子堂的消息。”周遠良轉向安萍兒,說:“安捕快,你剛才說‘據可靠消息’,這消息究竟有多可靠?本官不要那些道聽途說的東西,本官要聽那些有真憑實據的事。”
安萍兒偷偷白了周遠良一眼,這些江湖傳言還不都是縣令大人您拜托我爹傳出去的,現在居然問我要真憑實據,真憑實據你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