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那現在的局麵就真是有點意思了。”
周遠良咧咧嘴,苦笑。“事已至此,見機行事吧。”
路嶺和劉先生很快就回來了,向周遠良彙報了勘察結果。
“死者的身高、體型都與西海國太子相近?”周遠良擰著眉毛看向路嶺。“路師兄,你確定?”
“確定。”路嶺麵色平淡,似乎對這一結果並不感到意外。“西海國的重要人物,包括太子祁耀青在內,他們的身高、體型、容貌特征、口味喜好等都是有秘密記錄的。屍身被焚毀嚴重,看不出容貌,但身高和體型能對的上。”
周遠良輕歎一聲,沉思片刻後將書房中的人都遣了出去,隻剩下他和路嶺兩人。
路嶺安靜地喝著茶,似乎對周遠良的這一舉動也早有預料似的。
“路師兄,馮大人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消息?有關西海國太子的消息。”
路嶺不鹹不淡地回答說:“上司的事下官哪裏會知道?”
周遠良沉默地看著路嶺,神色不明,似乎在下著什麼決心。
路嶺將茶杯輕輕地放在茶幾上。“周大人有話但講無妨。”
周遠良向門口的方向瞟了一眼,似是想隔著牆壁確認門外沒人偷聽。“路師兄,西海國太子確實來了福陽縣,我見過他好幾次,二十多天前我還跟他密談過一次呢。”
路嶺沒說話也沒做什麼動作,隻是靜靜地聽著周遠良說話。
話題一旦開了頭,繼續講就容易了。“最初遇到他時是在翠葉山中的一個案發現場,他躲在山洞裏睡覺、被捕快給拿下了,後確認與命案無關。他當時裝作一個啞巴、化名楊三,所以我根本沒想到他會是西海國太子。後來,我又見過他幾次,有一次他還在船上救了我。”
路嶺在心中暗暗記下周遠良提到的這些事。這些看上去瑣碎的事也許跟當前的案件無關、但也許有關,經驗告訴他多記著一些事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在二十多天前,我福陽縣發生了一起縱火案,多人死於火中。我帶著捕快們去著火的村子現場勘查,找到了一名證人,在準備回城時遇到了楊三。他自稱是替人去那個村子收欠債的,而他要去收債的那戶人家三口人都死了,然後他就跟我們一起回城。在回城的路上有人射暗箭,沒射中證人但射中了楊三。幸虧當時有一名捕快就在楊三身邊,拽了他一下,箭沒射中要害。彼時證人也在不遠處,那支箭是擦著證人的頭邊射過去的,所以我們都以為是有人想殺證人滅口但誤傷了楊三,誰也沒想到……”
路嶺猜到周遠良想說什麼了。“那支箭本就是要刺殺西海國太子的,與命案證人無關。”
“是。”
“何人要刺殺他?”
“刺客逃了,我們沒抓到人。隻知道當時周圍一片空曠,最近的隱身點是在百丈遠處的一簇灌木,想來這支箭是用強弓射出的。”周遠良點到為止地沒有多說其它話。
路嶺雙眼微眯,腦中已經想到了一個嫌疑人,非常清晰的嫌疑人。“周大人,你既已經點出這幾個關鍵內容,想必是對刺客的身份有所猜想嘍?”
“我沒想到什麼嫌疑人,是西海國太子說他知道那支箭是誰射的。”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