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萬阿久是密探,他身上或多或少地有一些秘密。對外人他可以百般提防,但總不能這樣對自己的家人吧?就算他真的想連同他的妻子一起防範起來的話,也很難實現,例如,半夜說夢話時泄露了秘密這事實在不是萬阿久想杜絕就能杜絕的。所以,為了他自身的安全考慮,要麼不娶妻,娶妻的話還是娶一位同為密探的女子比較好,在安全之餘還能配合他的密探工作。
周遠良想了一下,對魏捕頭說:“讓長順他們查一下這個萬阿久平時都跟什麼人走得近,也許能揪出來幾個西海國的密探。”
“是。”魏捕頭先記下這個任務,然後開始向周遠良彙報關於張家父子的調查結果。“張老漢家祖居柳樹村,他家九代單傳這才搞得在村裏無親無故的。張老漢年輕的時候一直在縣城裏給人家做工,後來年歲大了才回家去以種地、賣菜為生。他供菜的那幾戶人家都很普通,不像是那種為了保守秘密去殺人的,而且他們在錢款上也沒啥糾纏。”
“張老漢日前受傷確實是意外嗎?”
“當時有別的村民在場,他們確定那隻是一次意外。”
周遠良眉頭微皺,問魏捕頭:“他兒子呢,有沒有跟什麼人起過衝突?”
“張家後生性格沉悶,而且他很不喜歡與人打交道,此前送菜要麼是他爹去、要麼是父子倆一起去,他從不會單獨去,就是因為他不喜歡與人說話、辦事。他爹傷得起不來床,他這才自己去送菜的。聽那幾戶人家管事的說,他基本是菜送到了、拿了錢就走,絕無半句廢話,不可能與人結怨了。”
張家這條線索是周遠良最看重的,現場勘查的結果顯示柳樹村這場火災應該是衝著張家父子倆去的。但現在眼瞅著這線索就要斷掉了,令他頗為困惑,這樣平淡無奇的父子倆簡直沒有被殺的價值。
百思不得其解,周遠良隻好先將張家父子放在一旁,聽魏捕頭講關於莽牛欠賭場錢的問題。
“莽牛確實欠了賭場的錢,但欠的不多,總共不到二兩銀子。”
“這麼少?”周遠良原以為欠債至少應該是幾十兩的級別呢。
“賭場借錢給賭客去賭、等把這些錢贏回來後再問賭客收欠款,這種手法很常見,幾乎每個賭場都是這麼幹的。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從賭場借到錢,例如莽牛這種沒錢還債的地痞無賴。正常來講,賭場是一個銅板都不會借給莽牛的,他這不到二兩銀子的欠債八成是正好趕上賭場想拉攏什麼大客戶時莽牛在旁邊,於是就順手借給他一點錢做樣子,估計賭場老板當初借給他錢時就沒指望著他能還。”
“那癩馬在此之前問莽牛催過這筆欠款嗎?”
“催過。”魏捕頭說:“雖說明知道莽牛不會還錢,但催還是要催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周遠良明白魏捕頭的意思。這些人緊逼每一個負債的人,除了敬業以外,也是因為他們享受那種理直氣壯催人還錢的感覺吧。不過,為了不到二兩銀子就殺人,周遠良不相信有哪個催債的人會喜歡這種感覺。
難道癩馬是想讓其他負債的人都相信即使欠不到二兩銀子不還也足以令其付出生命這樣很有震懾力?不!周遠良不相信這個猜想。
莽牛的死絕對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