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萍兒再次確認村民們對於莽牛死在火災中這事肯定是非常高興的。
“莽牛回家躺了幾天,把傷養好了,就開始琢磨著怎麼報複豆婆婆他家。七八天前,半夜裏,莽牛用大錘子把豆婆婆家後院牆給砸了個大豁口出來,想把豆婆婆家的驢從那個豁口裏牽出去。也不知道莽牛是咋想的,那驢是活物,不像一袋黃豆扛起來就能走。他去牽驢,驢不跟他走,他就踹了驢一腳,驢就開始叫喚。那嗓門可響亮了,連柱子都醒了,你們說全村還有誰不知道吧。”
噗!安萍兒差點笑出來。裏正不是說柱子隻要睡著了就怎麼都弄不醒嗎?看來還是召喚的聲音不夠大,你看人家驢就完成了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驢這一掙吧、叫喚,莽牛也知道牽不走了,這小子就想在豆婆婆家搞點破壞啥的。這要不是豆婆婆抄著菜刀、柱子舉著棍子及時出現的話,莽牛不是把驢給殺了就是倉房給點著了,反正損失小不了。柱子追著莽牛又是一通打,莽牛從後牆的那個豁口逃回家去了。牆上那個豁口太大了,不堵上不行,這不柱子就先把石頭壘起來了,想等有時間的時候再好好修修。”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那段牆麵質量那麼差呢。另外,這兩家人之間的糾紛很好地解釋了為什麼柱子很猶豫要不要向縣令大人做彙報。如果被燒毀隻有莽牛一家、被燒死的隻有莽牛一人的話,柱子肯定是什麼都不會說的,他說出半夜有人翻莽牛他家牆這事純粹是看在樊老太的麵子上。
至於豆婆婆為何那般焦慮不安,安萍兒已經知道原因了。
樊家院中,周遠良已經結束了對柱子的詢問,開始處理樊大的事。柱子被叫到旁邊去核對口供內容,核對完畢後要簽字畫押的。柱子的兩個哥們悄悄溜進院裏去圍觀柱子核對口供,院門隻剩下豆婆婆個人了。
安萍兒從街對麵晃悠到豆婆婆身邊,輕咳一聲,避免冷不丁出現再嚇到豆婆婆。即使這樣,豆婆婆看到安萍兒還是嚇了一跳,驚嚇的原因與文嫂類似。於是安萍兒再一次表明現在自己就是自己、不是被什麼人上身了,於是豆婆婆同文嫂一樣不能拒絕捕快姑娘的提問式閑聊天。
“昨晚溜進莽牛家的總共幾個人?”
豆婆婆微微地清了一下喉嚨,小心翼翼地回答:“聽柱子說是兩個人。”
“那兩人長什麼樣?穿什麼樣的衣服?他們進出莽牛家時手裏是否拿了什麼東西?”
豆婆婆更加小心翼翼地回答:“聽柱子說他沒看清楚。”
“柱子當然不清楚這些細節了,因為看到那兩個人翻牆的不是他,”安萍兒直視著豆婆婆的眼睛,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