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牆夠高的。”安萍兒一邊嘟囔著一邊轉回身,背貼著豆婆婆家院牆站定,看向莽牛的方向。這個距離真的挺近,也就一丈多一點,站在豆婆婆家的院牆裏往莽牛家院門口看的話還是蠻清晰的,至少是能看清人的五官。
好可惜呀,柱子啥有用的信息也提供不了。安萍兒一邊胡亂感慨著一邊四下看,想找幾個街坊鄰居打聽一下情況。
在樊家院門口外聚了不少人,而在院門口外的路這邊也站著五六個大嫂子、小媳婦,她們在悄聲熱議著什麼。安萍兒根據她們那時不時瞟向樊家的眼神判斷,她們聊的話題跟樊家有關、跟這場火災有關,於是安萍兒溜溜達達地就過去了。
“誒呀!”還等到安萍兒走到跟前呢,有位大姐已經看到安萍兒了,一聲驚呼。她剛才就在院裏,是被安萍兒嚇跑的人之一。安萍兒走出院子時她看到了,還以為安萍兒有事離開了呢。沒成想這一轉頭發現安萍兒就在不遠處,這驚悚程度比剛才在院裏時也差不了多少。
圍攏的這六位婦女中另外還有一位也是被安萍兒剛剛給嚇跑出來的,其餘四人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她們已經聽那兩人說了,所以也知道樊老太顯靈的事。本來她們四個人還有點質疑的,可安萍兒這悄無聲息地忽然出現,很沒有道理地就令她們相信了院裏發生的事。
六個人的眼神都定定地看著安萍兒,緊張地思考著跑還是不跑?往哪跑?跑的時候先邁哪條腿?
安萍兒多聰明呀,一看那幾個人的臉色和眼神就知道她們為什麼會這樣害怕以及她們此刻在想什麼了。很好,震驚的效果很成功,拋開正義感不提,村民們單單就是看在已故樊老太的麵子上也會盡力配合的。
“幾位大姐好!我是福陽縣捕快安萍兒,我剛從豆婆婆家那邊過來,能問你們幾個問題嗎?”安萍兒麵帶微笑的介紹自己,然後說明自己的來意。
六位婦女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答。最後其中五個人的視線都鎖定在一位身穿紺青色褲襖的大嫂的臉上,顯然是在等她拿主意。
安萍兒的視線也跟了過去,氣定神閑地問:“這位大嫂怎麼稱呼?”
紺青色褲襖大嫂略顯尷尬地笑了笑,說:“村裏人都叫我文嫂。”
“文嫂,你好。”安萍兒也不給她們選擇的機會了,直接提問:“剛剛我看豆婆婆家的後院牆有塊地方好像不對,石頭堆得亂七八糟的,咋,砌院牆的人幹活糊弄?”
文嫂就是剛剛被安萍兒從樊家院裏嚇跑出來的第二個人。當時她著實被嚇得不輕,導致再次猛然見到安萍兒時腿都軟了。但聽安萍兒說了這句話後,她又慢慢地定下了心。
此刻的安萍兒眼神清澈,說話是地道的福陽縣口音,站立時身姿挺拔、沒有半點駝背的樣子,與先前時在院裏的樣子完全不同,一點也沒有樊老太的痕跡。
文嫂平素是個膽子比較大的人,而且頗有主見,否則剛才那幾個人也不會都看向她、等她拿主意了。她見安萍兒此刻已經完全恢複成一名捕快了,自然也就不好再拒絕回答問題,何況這個問題簡單得很。“豆婆婆家的後院牆是被莽牛給砸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