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二喜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我問了,他說隨便。”
“……”隨便什麼的是最難伺候的,尤其是當被詢問人說隨便但其實他絕不隨便時就更難伺候了,安萍兒表示很同情二喜。
二喜忽然眼睛一亮,問安萍兒:“平安,你們福陽縣有什麼特色菜嗎?”
“申鵬不是給你介紹過了嘛。”安萍兒聽申鵬說過二喜為了讓周遠良好好吃飯也是操碎了心呀,福陽縣中能算得上有點特殊的飯店、小吃鋪什麼的二喜都光顧過了。
“拾遺補缺嘛。”二喜不愧是戶部尚書家出來的書童,詞彙量方麵還是蠻合格的。
安萍兒很遺憾地搖頭。她對吃的東西要求一般,很少去追求什麼新奇特色菜的,估計現在二喜知道的都比她多。“咦……”安萍兒忽然看到廚房案板上有一個竹籃,竹籃裏裝著蘋果和杏。
“怎麼了?”二喜順著安萍兒的視線望過去,看到了自己今天上午給少爺買回來的一些新鮮水果。“饞了?”
“……”安萍兒聽負責掃地的趙大爺說二喜非常不喜歡除他以外的人接近他家少爺周遠良,據說是聽從戶部尚書府老管家的吩咐要絕對保證他家的少爺人身安全、飲食安全等。安萍兒知道自己顯然因為常接觸周遠良而被列入防範名單中,將隨時被二喜不友好著以及諷刺著。
“呃……”二喜說完就有點後悔了。他不喜歡安萍兒和少爺研究案件時的那份協調勁,少爺看她的眼神簡直就像是看一位老朋友,明明自己才是跟少爺一起長大的、自己才應該是少爺的老朋友有安萍兒什麼事嘛。可是不喜歡歸不喜歡,二喜卻也不能把安萍兒怎麼樣,畢竟少爺喜歡她、處處關照她,要是真把安萍兒給得罪了他還真不好跟少爺交代。
二喜的臉色變化完全沒有逃出安萍兒的眼睛,瞬間就讀懂了他的心思。周遠良把二喜當弟弟看待,自幼生活貧苦、八歲時就被賣身到官宦人家為奴的二喜又何嚐不是把周遠良當哥哥呢?而且是那種能為自己擋風擋雨、保護年幼的他不被府中其他奴仆欺負的主子哥哥,二喜絕對要牢牢霸住不放的,那麼對任何有可能跟他“爭搶”周遠良的人則必定有天然的敵視。
安萍兒覺得很好笑,自己明明沒有跟二喜搶“哥哥”的心思但還是被二喜給敵視了,真是冤枉。不過呢,安萍兒對二喜倒沒什麼埋怨,她能理解二喜害怕周遠良被別人搶走後就不再保護他的焦慮心情。
安母曾給安萍兒講述過她自幼跟小姐一起長大、被小姐像妹妹一樣保護著、後來得知小姐要成親時她的惶恐不安。安萍兒覺得此時二喜跟母親當年的情況雖然不同但情緒上有一點點類似,於是就寬宏大量地不繼續談論饞不饞的問題了。“水果是可以煮甜湯的,也許就能對了公子的口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