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萍兒和周遠良對視了一眼,將這一百兩銀子也列為作案動機之一。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謀財害命是比仇殺更常見的命案原因,隻要一天沒查出那百兩紋銀的下落就一天不能排除這個作案動機。
“劉瘸子有沒有什麼熟人、朋友?”安萍兒開始調查被害人的人際關係。
張酒鬼很篤定地搖頭。“劉瘸子這人跟誰都不熟,他隻在乎錢。我敢拿一壇酒賭他一個朋友都沒有,他跟賭場老板或街頭太保都隻是錢財來往。”
“你知道劉瘸子的過去嗎?”
張酒鬼繼續搖頭。
“有誰知道他的過去嗎?”
張酒鬼都快把自己搖頭搖暈了。
“劉瘸子有仇人嗎?”
張酒鬼搖了一下頭,但馬上停住了。“被劉瘸子贏了錢的人算是他的仇人吧。不過,呃,劉瘸子還算聰明,他不會可著一個人坑的,通常贏個三兩、五兩銀子的他就換下家。那些輸錢的人大部分就自認倒黴了,個別想報複劉瘸子的人都被街頭小混混給收拾了。畢竟劉瘸子的保護費不能白交不是?”
安萍兒又和周遠良交換了一個眼神,讀懂了彼此的想法。當年那些本想報複劉瘸子但卻被小混混給收拾了的人絕對有殺人動機,或者是為了討回錢、或者隻是為了雪恥。劉瘸子的身體太病弱了,十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正常人都有力氣用被子悶死他,真有點像是踩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真就不能排除某個人一時心動就來能死他這種可能性。
“那些想報複劉瘸子但被街頭小混混給收拾了的個別人都是誰?”安萍兒提筆準備記名單。
“不知道。”張酒鬼一見安萍兒冷冷地瞪視自己就打了個哆嗦,趕快對天起誓說自己真的不知道。
安萍兒仔細觀察張酒鬼的表情,認為他說的實話。同時,周遠良也給安萍兒使眼色表示認同。於是安萍兒轉入下一話題:“劉家母子都是什麼樣的人?”
“咳,”張酒鬼摸了摸鼻子,說:“劉家那個婆娘很傻,劉瘸子這麼欺負他們母子她都不敢反抗不敢跑,而且劉家哥倆偶然跟他爹吵的時候那婆娘還按著兒子不讓、幫著劉瘸子訓兒子。兒子們再繼續說什麼話她就哭,罵兒子們不孝。”張酒鬼冷哼一聲。“劉大完全是被他娘給整成窩囊廢的,劉二好一點,但再過幾年的話八成也跟他哥差不多。”
安萍兒回想了一下,她剛到劉家屍檢時劉大蹲在堂屋的角落裏、眾捕快準備帶嫌疑人回縣衙時劉大蹲在院子裏一堆垃圾的旁邊,那樣子確實夠窩囊廢的。劉二比他哥好點,雖然麵對捕快時他也很慌張,但畢竟還是敢站在他娘身邊梗著脖子跟安萍兒強幾句。
“哦,對了,”張酒鬼忽然想起來。“捕快大人可以去問問西院的李嬸,她時不常地跟劉家婆娘聊閑天,她知道能更多些。”
於是安萍兒他們就去拜訪西院李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