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著急埋人(1 / 2)

跟母親一番談話後,安萍兒收獲了一個失眠的夜晚。她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想為什麼一向溫和的母親對周遠良的態度甚至比父親那個擺明了仇恨官吏的人還要惡劣?想為什麼母親會提出那奇怪的三項約定?想為什麼母親要阻止自己去了解周遠良?

想來想去安萍兒什麼也沒想明白,最後,思緒全都落在了周遠良的身上。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要說安萍兒對周遠良沒好感那是騙人的。安母說的很對,安萍兒認識的青年男子太少了,僅限於那幾個一起長大的玩伴,例如申鵬。周遠良跟申鵬這種頭腦簡單、視野僅限於福陽縣的人比起來自然是雲泥之別,對安萍兒自然有很大的吸引力。

安母正是因為看出來周遠良對女兒的吸引力有多大,所以才趕在兩人的感情沒產生實質性變化之前出言提醒、甚至做出三項約定。但安母犯了個錯誤,她忘記將安萍兒的倔強性格計算在內了。如果母親說什麼就照著做的話她就不是安萍兒了。

在今夜母女談話之前,周遠良的那份吸引力還是很單純的,隻是令安萍兒感覺佩服、尊敬、外加一點仰慕。

但此時不同了,安萍兒前思後想地想了半夜,周遠良的樣子在她的腦海中越來越鮮活、越來越深刻。佩服、尊敬、外加點仰慕的感情悄然間有了些許變化。安萍兒缺乏相關經驗,不理解這種感情是什麼,隻知道那情緒中甜裏帶著點微酸,酸中有點苦澀,苦澀中帶著期盼,期盼裏還埋伏著點患得患失。

這究竟是什麼情愫?安萍兒徹夜長思卻也沒能搞明白。天亮後她頂著黑眼圈正常去縣衙裏當值,因為直覺讓她這樣做,仿佛福陽縣的縣衙是全天下最具吸引力的地方。但關於縣衙的主人、那個喜歡在書房中鑽研案情的人,直覺沒有給出任何提示,全都靠安萍兒自己去領悟了。

安萍兒是颯爽的女子,想不清的事就先不想。現在嘛,她依然還是縣衙中那個活潑靈動的俏捕快。

幾天後。

長順從窗戶探頭看向書房裏,正看到安萍兒站在書架前的背影。“平安,忙著呢?”

安萍兒笑嗬嗬地轉會身來,對長順說:“沒忙啥,我隻是看看大人的書架上都有什麼書。有事?”

“嗯。”長順繞到書房正門,進門。“平安,剛才城南劉瘸子的兒子來報官,說昨晚劉瘸子死了,請咱們派人去驗看呢。”

按照中州國的律法,凡家中有三歲以上人口死亡時必須報告所轄地的府衙,由縣衙派出的人驗看證明沒有冤情後才允許下葬。

而自周遠良來了福陽縣後對這條律法又做了一個地方性補償規定:福陽縣縣衙中派出的人員目前僅限周遠良、劉先生、魏頭和安萍兒。周遠良作此規定是因為目前縣衙中隻有這四個人心思夠細、驗屍的水平夠高,一旦發生非正常死亡時能夠及時發現,真正地起到這條律法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