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捕頭繼續講:“原本西海國的隨行官員還有些質疑這個結果的,但那位萬夫人深信不疑,立馬就一口咬定這是她家老爺在中州國買的這兩個賤婢謀財害命。其實那位官員更主要的是想借題發揮、為西海國爭取點好處,但奈何那位萬夫人的娘家在西海國也是有些臉麵的,她這麼一承認,西海國官方也就沒法再爭了。於是這個案子就被定性為侍妾謀害家主,九姨太被帶回西海國處死、八姨太被發賣。”
“那個告發此事的丫鬟怎麼樣了?”安萍兒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成長很快,能在案件中很快發現關鍵人物。
不同於街頭鬥毆、失手殺人,毒殺案件是最典型的蓄意謀殺,凶手必定是有強烈動機或巨大好處的。
萬貫錢被毒殺這事誰受益最大?安萍兒對這個萬貫錢的家庭、人際關係不清楚,所以不知道受益人都有誰。但她知道這事對八姨太和九姨太沒好處,她們倆是最大的受害人。即使沒有被告發藏毒這事這兩個女人的好日子也過完了,那個萬夫人是肯定不會繼續養著她們的。
如果隻有萬貫錢一人被毒死的話還可以說是九姨太想害別人但誤殺了家主,但同時有四個人被毒死這誤殺的概率就太低了。所以安萍兒認為投毒一事不是九姨太所為、也不可能是八姨太,而是另有其人。
還是那句話,誰在毒殺案中獲益了誰就有嫌疑。安萍兒略一計算就把視線鎖定在了那個告發九姨太的丫鬟身上。她因為這事成功贖身,那麼有沒有可能是她毒死的萬貫錢等人、然後把毒藥藏到九姨太的屋裏呢?
魏捕頭衝安萍兒笑了一下,說:“那個丫鬟確實很可疑。雖然出於外交的考慮而將九姨太判定為凶手,但咱們福陽縣這邊也不會放棄查找真凶的,隻是需要秘密地查。但查來查去也沒查到證據,隻知道那個丫鬟一直服侍在九姨太身邊、九姨太對仆人不太好、那個丫鬟對九姨太有些怨懟。而關於丫鬟投毒殺死萬貫錢這事,越查越發覺不可能。”
周遠良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自家尚書府中的情況就明白了,說:“那個丫鬟應該沒機會靠近萬貫錢、更別提進入萬貫錢的房間了,大戶人家的吃喝、近身使用之物不是誰想碰就能碰到的,防的就是有人投毒。那個丫鬟是九姨太房中的人,她的活動範圍很有限,一旦出現在府中其它地方的話肯定會被注意的。而且就憑萬家兩個姨太爭寵這種情況來看,九姨太是不會輕易讓丫鬟去狐媚惑主的。”
魏捕頭點頭,說:“大人,正是這樣,有很多人能證明那個丫鬟在毒殺案前後那兩天從未離開過九姨太的院子。”
安萍兒擰著眉頭思量著,難道這個丫鬟真是因為無意發現了九姨太的秘密而想通過告發來獲得自由身而已?
魏捕頭忽然很跳脫地說了:“毒殺案發生的那天,安道長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