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良想起來一個地方,於是輕聲問安萍兒:“紫金觀?”
安萍兒輕聲答:“就是咱們第一次見麵的那座破道觀。”
“哦。”證實自己猜對了後,周遠良應了一聲便扭回頭去看著安父。
“爹,你偷偷到了紫金觀後發現什麼了嗎?”
安父很無奈地搖頭。
安萍兒知道老爹是不會敷衍自己的,他說沒發現那肯定就是真的沒發現有價值的東西。
周遠良緩過一點精神了,問:“伯父,您說發現安道長失蹤後您曾問過一些樵夫等人,他們說沒說什麼有價值的事?”
安父繼續搖頭。
周遠良不甘心地舉例說明。“任何相關不相關的事都行,比如,他們最後一次見到安道長是在何時、何地?在安道長失蹤前後,翠葉山上可有何異常?”
“我師父為人內斂、性情陰鬱,極少與人交往。至少在我學藝的那十年裏沒見過師父與什麼人有往來。那些樵夫、采藥人最多隻是見過我師父,但沒人與他相熟,在我問起之前他們甚至都沒意識到我師父已經消失有兩三年的時間了。”
周遠良在心中大大地點了個頭,腹誹著安老爹“你不但你跟你師父學了本事,而且這個性情陰鬱也學了個十成十。”
“爹,除了你,師公身邊還有其他人嗎?小道童什麼的。”
“沒有,紫金觀中隻有你師公一個人。在那十年學藝期間,我也不是一直住在紫金觀的。基本就是在那住三五天,跟你師公學習一些東西,然後就讓我回金蟒縣的家中繼續練習。半個月、一個月的,我感覺練得不錯了或者有什麼疑惑時再去紫金觀中找師傅。”
安萍兒微微搖頭,原來爹爹當年是以這種幾乎為走讀的形式學功夫的,難怪跟師公他老人家沒有培養出師徒如父子的感情呢。安萍兒現在沒什麼想問的了,她轉頭看向周遠良,想知道縣令大人還想問什麼嗎?
周遠良由牙疼慢慢轉變為頭疼了。這位安道長清心寡欲、與世無爭、獨來獨往、悄無聲息,除了安父以外,估計在這世間沒人記得他存在過、他離開了。周遠良很想對安父說“不要再找了,您的師父飛升了”,但忍了忍沒說出來。
一再提醒自己身為福陽縣縣令就要為福陽縣百姓服務、謀福利,周遠良用標準的縣令姿勢對安父表態說:“伯父,請放心,我一定盡力查出您師父的情況。”
安父用一個發音介乎於“嗯”和“哼”之間的字回答了周遠良。
“……”縣令大人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