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萍兒沒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一個女人落到這種地步還能保留生活的希望、為將來努力計劃著,安萍兒很佩服秋娘。
確定了那一大筆錢的下落,還額外地得到了郝二櫃父兄命案的重要線索,安萍兒此行也算很有收獲。於是她馬上起身告辭,回縣衙去報告。
周遠良、魏捕頭和劉先生等人果然對安萍兒帶回來的這些信息很感興趣。
魏捕頭用拳頭輕砸了一下桌麵。“我們當時找郝家父子的仇人時怎麼就忘了郝二櫃呢?!雖然是父子、兄弟的關係,但郝二櫃才是最恨這兩個吸血鬼的人。殺了這兩個賭鬼後最大的獲益人就是郝二櫃,再也沒人去他那裏敲詐錢財了。”
雖然遊縣令已經寫了卷宗、終止了此案的偵查,但該案依然處於懸而未決的狀態,並不是真正的完結。而且,同樣是懸案,人命關天的案子肯定會比那些坑騙偷搶案要更被看重一些,指不定刑部的人啥時候就拎出來質問一番,很是麻煩。
所以,相比於郝二櫃把三千多兩銀子花在了哪裏、藏在了哪裏,魏捕頭更看重郝二櫃有可能殺害了他父兄這件事。
安萍兒也很重視這事。“秋娘說郝二櫃出去采買了一趟、回來後開始焦慮不安,我想郝二櫃就是利用那次采買的機會去周邊某個府縣聯係了那些凶徒、買凶準備殺人。郝二櫃會焦慮,估計是怕事情敗露。一旦這事提前被他父兄知道了的話,他們肯定不會饒了他的。”
周遠良補充說:“這是一方麵原因,另一方麵估計是郝二櫃有些良心不安吧。雖然那兩個賭徒總是從他身上榨取錢財,但怎麼說那兩人也是他的父親和兄長,他可以理直氣壯地不給錢、但不能理直氣壯地因為錢而殺父弑兄。他那麼焦慮也許是在考慮要不要停止那還未開始的殺害。”
劉先生微微搖頭,說:“郝二櫃這人真是矛盾。他不敢強硬地對抗他父兄卻敢買凶殺人,雖然他敢指使人殺了他父兄但事後又害怕得很,被秋娘隨便編兩句話都能給嚇得心驚膽戰。”劉先生很是百思不得其解。
魏捕頭顯然對理解郝二櫃的心理狀態不感興趣,他很急於趕快破案。“平安,秋娘說沒說郝二櫃那次是去了哪個地方?”
安萍兒搖頭。“郝二櫃很少會跟秋娘說他去了哪裏的,包括那一次。”
魏捕頭對沒能進一步確定凶徒的所在範圍而感到遺憾。不過能知道郝二櫃是從周邊府縣雇凶殺人的,這已經很不錯了,這已經為案件的偵破提供了重要線索。既然郝二櫃父兄的命案已經是陳年懸案,不怕再等一段時間,還是先破了眼前的案子畢竟重要。
關於郝二櫃藏錢和花錢、有可能是幫著郝二櫃藏錢和花錢的人謀財害命殺了他這事,周遠良已經給魏捕頭和劉先生講過了。於是此時魏捕頭問:“大人,咱們現在就派人去金蟒縣和西海國查郝二櫃的那兩個小老婆嗎?”
周遠良搖頭,說:“不急,我先給你們看一樣東西。”說著把書桌邊的一件東西拽到了桌子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