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包裝紙(2 / 2)

安萍兒眼睛微眯,跟隨著周遠良的講述開始想象現場的畫麵。

“很多大藥鋪都會在包裝紙或包裝盒上印店鋪名稱,表示對藥的品質作保證。張伯桉拆開的紙包以及後來燒掉之物應該就是那家藥店的包裝紙,他不希望因為那張有印記的紙泄露了他買毒藥的事實。”

雖然荷花沒有親眼看到張伯桉燒掉的是什麼,但周遠良的這個猜測是合情合理的。唯一可惜的是,這個合情合理的猜測無法作為證據。

周遠良繼續說:“而他拆開原紙包後再次包的紙包,用的應該就是那張被荷花不小心落在書桌上的半層紙。”

這也是個合情合理的猜想。

給毒藥換包裝這事很重大,絕對不可以被別人看到。張伯桉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叮囑跟在身後的管家不許放任何人進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張伯桉換包裝的速度必須快,於是看到書桌上有一張空白紙的時候不假思索地就用了。

在作為證物的那張紙上,右上角寫著個淺淺的“斤”字,周遠良等人是對著光線仔細看半天才確定的。當時心情必定不輕鬆的張伯桉很難發現這個字,他肯定認為這是一張普通的空白紙。至於這張紙為什麼會孤零零地擺在書桌上?張伯桉似乎不在意。

鑒於齊家兄妹跟張伯桉有仇,這個合情合理的猜想也不容易被認可為證據,張伯桉完全可以說齊家兄妹誣陷他。近半年的張家賬本第二層都在齊紅利的手裏,唯獨缺少了包裹毒藥的那張紙,不太容易令人信服呀。

周遠良用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桌麵,說:“而荷花聽到那聲咒罵,我猜是張伯桉在往香囊中塞毒藥包時新包裝紙因太薄而出了一道裂縫、少量砒霜灑在了他的香囊中他才咒罵的。”

安萍兒的眼睛亮晶晶。雖然周遠良這個關於咒罵原因的猜想不似前兩次那麼理由充分,但如果他的這個猜想是對的,則意義重大。證物包裝紙上那道裂縫非常小,所以更多時候安萍兒想到的隻是那些折痕而忘記了這道裂縫。但現在聽了周遠良的分析她表示讚同,那張紙的厚度還不足普通紙張的一半呢,在張伯桉著急忙慌地往香囊裏塞時確實容易出現破損。

首次參與破案的安萍兒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常言道捉賊拿髒,意思是在凶犯作案時當場將其擒獲、讓他無從狡辯。這樣的證據當然好嘍,是鐵證,但很難做到。安萍兒以前聽母親講述探案故事時就曾經提出過這個問題,很遺憾母親沒給出令她滿意的答案。

現在,安萍兒看著周遠良一步一步地收集證據、推理事實,她忽然明白了,一個完整的、嚴密的證據鏈同樣也可以作為鐵證。雖然香囊隻是個小東西,但裏麵沾有特製砒霜的香囊足以壓垮張伯桉,想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是非常困難的。

現在問題來了,那個有可能比安萍兒都年長的舊香囊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