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有什麼想問的就直說吧!”
那總管頓了頓,這才開口:“其實老奴是想問,既然皇上這麼放不下九王爺,那為何還要答應九王爺去守邊關的請求呢?邊關不比京城,九王爺金貴之軀,怕會承受不了吧。”
這話一出,玄剛皇的笑容便立時僵住,不過這個話題也確實敏感,在開口之前他也再三猶疑了許久。
沉默片刻,玄剛皇終於啟了唇:“朕又何嚐不想讓旭兒留下來?你也該知道,朕對旭兒一向尤為寬容,這次也一樣,朕看得出來,他是想去邊關透透氣。也好,讓他出去曆練曆練,想通一些事之後,再回來也不遲。”
說罷,玄剛皇忽然變得神色凝重起來,眸中帶著一絲厲色言道:“說起旭兒,朕便又想起了天德來。”
“五殿下?”
“前些日子,朕聽說天德又鬧事了?待在宗人府還不守規矩,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說,同樣是朕的皇子,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一個智退敵軍,有勇有謀,而另一個呢,卻隻知道耍心機搬弄是非,進了宗人府還不知悔改,看來當初朕還是罰得太輕了啊!”
玄剛皇正說著,門外忽然發出了一絲杯盞碰撞的聲響。
玄剛皇戛然而止,門外霎時愣住的人兒忽然被一個人拉到了一邊。
太監總管將門打開,卻見憐兒正端著一係列茶具神色慌張地站在門口。還未待他開口,憐兒便已跪了下來,高聲謝道:“蘇公公,憐兒不是有意的,憐兒隻是一時手滑,驚擾了聖駕,罪該萬死!”
忽然裏麵傳來一聲:“既是無心之失,便讓她下去吧!朕累了,準備歇息了。”
“喏。”總管應道後,便回身對憐兒說道,“要不是今日皇上有些乏了,不與你計較,你這腦袋此刻恐怕都不在脖子上了,你可明白?”
憐兒連連應道:“憐兒明白。”
“平時見你挺機靈一人,怎麼今日這般大意?”說著,他便歎著氣離開了。
見他走後,憐兒這才將躲在角落的那人喚了出來,拉到了庭院之中。
“殿下,我不是讓你好好在宮裏待著嗎?你怎麼跑了出來,還混進這裏來了?要是被皇上發現,殿下可知後果?”憐兒不禁責問。
然而,元懿天德卻並不在意,隻一味地怨道:“本太子現在哪裏還有心情管什麼後果!什麼叫‘耍心機搬弄是非’?若不是他一直帶著偏見看本太子,本太子至於耍什麼手段嗎?旭兒旭兒旭兒,一天到晚的就知道他的旭兒,在他的眼裏,本太子就這麼一文不值嗎?”
元懿天德怒不可遏,走到一棵樹下,狠狠地踢了那樹一腳,樹葉搖晃著落下一大片。轉過身來,繼續說著:“還嫌罰本太子罰輕了是不是?元懿弘旭在邊關,他就想著大老遠地跑去探望,那我呢?本太子在宗人府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就連一句關心都沒有,居然還想罰我?……”
一直到心中怨氣吐得差不多了,元懿天德這才狠下心來,衝憐兒沉聲道了句:“本太子想好了,皇位是我的,就算是要下毒本太子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