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懿天德眸底愈深,笑意愈濃,且見他下巴高抬,聲音漸沉地說道:“那你可知我朝素有明文規定,官員及其子女不得經商,違令者……當如何?”
“官員子女?”蓮妃與翎貴嬪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驚問。又瞅了瞅眼前立著的女子,不免麵露異色,如此一個機靈爽朗、不懂規矩的女子,竟是出自家教甚嚴的官宦之家?
豈料,冉雲昕卻是怡然自若地答道:“輕者發配邊境,重者當斬!太子殿下若是想考臣女律法,那您可就大錯特錯了,臣女無聊之時,打發時間看的就是本朝律法!”
元懿天德心生疑慮地打量她,不禁沉聲問道:“你就不怕本太子告發你嗎?”
然而,冉雲昕非但沒有膽怯,反倒輕歎一聲,搖頭道:“也罷也罷,既然太子殿下想以此作為要挾,那臣女也就無話可說了。”
“不過……”她頓了頓,忽而躲到翎貴嬪的身後,笑道,“那得先看看貴嬪娘娘舍不舍得了!”
翎貴嬪一頭霧水地望著她,卻見她笑意嫣然,似胸有成竹。
“你這是何意?”蓮妃杏目微瞪,柳眉輕蹙,高聲問道。
中套了……唇角微揚,冉雲昕湊到蓮妃身邊,佯作不知地開口問道:“蓮妃娘娘,臣女鬥膽問您,在您的抽屜裏……怎會有隻紮滿銀針的布偶?”此話一出,震驚四下。尤其是蓮妃,麵色驀地大變。
她努力回憶著,隨即言道:“臣女記得,上麵似乎還寫著什麼人的名字……”
蓮妃一時心慌,竟想當場捂住她的嘴,可她的手剛伸至半空,冉雲昕便已被翎貴嬪攔在了自己身後。看蓮妃的表情就可知冉雲昕所說之事並非空穴來風,也就是說,這可是一次扳倒蓮妃的絕佳時機,這樣便宜的事情,她又怎能錯過呢?
“誒——姐姐怎的這般心焦?難不成還真被這小丫頭給說中了?”巫蠱之術,乃宮中大忌,若是上麵的名字恰好涉及玄剛皇的私愛之人,那縱是蓮妃這樣受寵的妃子,怕也是在劫難逃了。
“這丫頭分明是在胡言亂語!妹妹居然也信!”蓮妃不禁惱羞成怒,喝道。
“你——”翎貴嬪剛想發作,忽又笑了起來,一個勁地盯著她看,“信不信的,還得看證據,若是有證據在手,有些人自然也就百口莫辯了。”
說著,翎貴嬪便往身後的冉雲昕瞧去,冉雲昕笑著接道:“證據嘛,臣女自然是有,隻是此刻不在我身上,我將其藏了起來,藏在了一個蓮妃娘娘也尋不到的地方。”
“哼——沒有證據,你還敢在這信口雌黃!難道就不怕本宮告你個誣告之罪嗎?”蓮妃娘娘拔高了嗓音,怒道。
不過,越是這樣,便越是說明她心虛,翎貴嬪就越是深信不疑。
“難道你們就不想知道那上麵寫的是誰的名字嗎?”冉雲昕有意無意地拋出了一個問題,便又將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