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的道出,一針見血,果真不愧其“懷鳴國第一辯士”之稱。且看他雖是在指責玄剛國的舉措,卻依舊麵帶微笑,舉止恭敬有禮,更是將元懿弘旭逼到了“不仁不義”的懸崖邊上。
座下眾人也紛紛笑話起來,跟著“煽風點火”。
然而,元懿弘旭卻是麵不改色,雙眸微眯,狹長的雙目愈透森冷寒意,朝他們直射而去。
空氣凝滯片刻,他這才薄唇輕啟,不疾不徐地應道:“對物品進口的檢查極為嚴苛,往近了說,那是保障我國百姓的生活起居;往遠了說,他國出口的貨物來到百姓的手中,便是出口國顏麵的象征。”
他不動聲色地呷了一口茶,座下眾人無不擰眉攥拳,隻聽他繼續說道:
“陸大人非要本王說的話,我國僅僅對貴國嚴格監管,那是為了往你們臉上貼金。要是百姓買到的是劣等物品,說不準會以為是哪個無名之國偷渡來的,要真出了這事,陸大人覺得本王該如何回答才是?”
陸良的目光觸上他的邪眸,麵上微微一僵,嘴角猛地一抽,勉強掛著笑容,思量片刻後他才又染上笑意,鎮定開口:
“九王爺此話恐有些強詞奪理了吧,明明是貴國企圖挑破兩國建交關係在先,怎的又怪到我們頭上了?豈非有違常理?”他回過頭去,朝著其他六位相視一笑,笑聲刺耳。
“常理?兩國建交乃國與國間的大事,又豈是常理所能解釋?陸大人未免有些聳人聽聞了吧。”
“另外……我國從未有過挑破兩國關係的想法,還請陸大人……切勿再肆意揣測!”說著,元懿弘旭重重地擱下茶盞,杯中之水隨之灑出許多。冷光掃來,仿佛震的不僅僅是茶幾,還有堂內的整塊地磚。
眾人麵色大變,陸良麵上的笑容也終於掛不住了,立在原地,許久沒了話。
“至於我國此舉是否是仁義之舉,自有後人評斷,又豈是逞口舌之徒所能理解的?”元懿弘旭此話一出,便教陸良越發難堪,暗諷之意如此明白,豈能聽不出來?
與此同時,堂外。
此刻正逢春意盎然、百花齊放的時節,一名男子手搖折扇,怡然漫步,偶爾賞賞花,看看雲,好不瀟灑。
見身邊小廝將畫像拿來之後,略微掃了一眼,他便立即薄唇微勾,麵染笑意地說著:“我道是誰,竟會是他,看來還真是緣分匪淺哪!”
“殿下莫非認識玄剛國的九王爺?”身旁小廝不由麵露詫異。
而那男子卻並未作答,隻是迅疾將畫像收起,交與小廝,隨即微微仰麵,目光放空,輕笑著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那人在不在……”說罷,嘴角不自覺地又上揚了幾分。
身旁小廝撓了撓頭,望著他那神秘莫測的笑意,隻留一副茫然的模樣,全然捉摸不透其中意味,隻能隨著他的目光往天上看去,仿佛那兒有自己想要的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