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轉至正門,從其而入,反正“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而他還未進宮麵聖,不宜莽撞,教人抓住把柄,但且見機行事。
然而,心裏如此忖著,真正走進那家店肆,所見之景卻是讓他不由地大吃一驚,更準確地說,是麵紅耳赤。可這著實怨不了他,因為眼前之景實在教他一時難以接受。
“哎喲,這位客官,一看就是一表人才,您需要點些怎樣的貨色?我這兒可是應有盡有,絕對包您滿意!”
一位姑且算是男子的人扭扭捏捏地走了過來,但見他長得明明是一副粗獷的男人模樣,卻被畫得男不男女不女的,看得人不由渾身起雞皮疙瘩。
那位器宇軒昂的年輕男子後退幾步,環顧四周,這才驚覺這裏竟是供兩男消遣作樂的地方。見那些男子雙雙抱在一起,還依偎說著情話,他不禁無奈輕歎,“一失足成千古恨”,要是此事被人得知,那他的名譽還不毀了?
可沒辦法,那麻袋之中裝的是何,他還未可知。事出有因,他也顧不得這許多了。於是他立即闔扇作揖,不慌不忙地應道:“那就有勞幫我開個雅間,再選幾個上等的送到我房裏來,我先到處轉轉。”
“客官您放心,我絕對挑幾個絕佳的給您送過去!”
那店主說話的聲音也是陰陽怪氣的,他那揮舞到容成麟身上的彩帕上,沾著的胭脂香味,猛然從他鼻尖鑽進,他霎時隻覺一陣眩暈。他從小就對這種濃重的味道招架不住,何況對方還是個男的。
他不自覺地往後小撤一步,隨即笑著答道:“那就勞煩店主了。”說著便掏出銀兩來塞進他的手中。
店主見他舉動有些異常,麵上忽地一僵,再次凝眸對他打量一番,直到收到白花花的銀兩,這才又豪邁地笑起來,說道:“客官您這說的什麼話,您能來我們小店,可是我們的福氣啊!”邊說,他邊將一個房牌遞到他的手中,算是完成交易。
他揣好房牌,斂去笑意,而店主卻是唇角一挑,眸底極深,偶爾閃出些微鋒利的刀光來。店主複在身旁之人耳邊吩咐幾句,隨後便又繼續招攬起生意來。
他見店主不再盯著自己,腳下便越發地加快,意欲找到後院,趕緊查明真相才是。他四處兜兜轉轉,若是遇上店裏頭的諸如雜役什麼的,他便就近將身邊白淨男子攬進懷裏,待他們對他不再起疑之後,他才放開懷裏男子。
可惜的是,“流水無情落花有意”,那些被他當做擋箭牌的男子卻一個勁地柔聲喚著“公子”,更甚者,直接撲到他的懷裏,袒胸露肩,惹得他狂汗不止。
從前那些女子紛紛搶著在他麵前花枝招展,爭著朝他投懷送抱,由此落下一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風流之名也就算了,可始料未及的是,這男子要是耍起嫵媚來,可真真比女子還要令人難以應付啊。
總算一一哄騙過去,他這才輾轉來到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