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鑽得太深,冉雲昕一時忘了時間的存在,以至於全然忘卻要去與元懿弘旭同房而眠的規定。再後來,她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那時估計已經接近半夜。再往後,那就隻能將躲在夢中的自己拉出來拷問一番了。
帶著未解之謎,冉雲昕決定去找碧兒問個究竟。
待她捧著絨袍行至門口之時,碧兒恰巧朝她走了過來。碧兒一見冉雲昕那副憔悴的模樣,便立馬麵露憂色地問候:“小姐你這是徹夜未眠麼?怎的弄成這樣?”
冉雲昕笑盈盈地回道:“沒有的事,也就是睡得晚了些而已。”
碧兒一臉的責備狀,卻也對她那迷人的笑容無可奈何,隻好輕歎一聲,言道:“算了,反正我的話小姐也未必願聽。”
忽然間,她的目光自然下垂,落在冉雲昕手中的絨袍之上,刹那間她忽地變了臉色,即刻抬眸問道:“小姐,王爺的絨袍怎麼會在你的手中?”
一聽此言,冉雲昕也霎時麵色大改,瞠目結舌地看著碧兒,片刻後才開口驚呼:“你說什麼?這是冰山男的?!照你這麼說,冰山男昨晚豈不是來過我的房間?”她不敢置信地笑了笑,繼續說道,“怎麼可能呢?他巴不得把我逼出王府呢,哪有這閑工夫深夜來看我?碧兒你肯定是看錯了吧!”
豈料,碧兒卻是甚為嚴肅地凝視她,一本正經地應道:“小姐,我記得很清楚,這衣服的確是王爺的,再者說,這王府之中,除了王爺之外,還有誰有資格穿著這樣做工精致的絨袍呢?”
冉雲昕被她這麼一說,任憑再怎麼伶牙俐齒,也徹底沒了話。
可她還是不甚理解,即便是走在去元懿弘旭寢閣的路上,她也仍在思考,他會這麼好心深夜為她披衣關門?這可一點都不像他的作風啊。不會是有陰謀吧?一想到此,她整個人便一下子汗毛倒立,肅然警惕。一個不留神,就已行至門口。
她倒吸一口氣,叩門。
敲了幾下見無人響應,於是冉雲昕準備猛擊下去,對於如此傲慢的冰山男,她何須客氣?然而,就在這時,房門突然大開,而眼前的景象卻教她手足無措哭笑不得。
就在房門開啟的一刹那,冉雲昕便見元懿弘旭如此出現在眼前——
他半眯著冷眸,目光悄然落在她的臉上,仿佛在她麵龐凝上一層雪霜。避開眸光,便見他頭發淩亂,麵色深沉,赫然一副半睡半醒的疲憊模樣,怒意淺藏,不容小覷。
然而,這些都比較正常,畢竟時辰還早,若當真是他到她房裏為她披衣的話,那他睡得便比她還晚了。可當她的視線再往下移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不忍直視。穿著睡衣也就算了,而他居然衣衫不整地就出來了!
隻見他胸膛半袒,自然地裸露出健碩的胸肌來,白皙的肌膚竟是比那陽光下的白雪還要耀眼,看得她直把雙眼捂住,麵龐都通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