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妞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往後退去,想要掙脫任飛的雙手。但是看到任飛雙眸中的歡喜,傻妞卻又不忍心掙脫。她低下頭去,手指無意識地觸摸著環繞在身周的白色霧氣,猛然發覺自己在霧氣包裹下的身體還不著寸縷。
任飛此時似乎才想起這件事情,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心念動處,就要把冰魂收回來。卻沒料到傻妞的手往虛空中一抓,片片白色冰晶憑空出現,自動罩住傻妞的身體。冰魂重新回到任飛手裏的時候,傻妞已經穿上了白色的冰晶鎧甲,連麵部都罩在了頭盔裏麵,隻是一頭銀色長發披散身後,發際間飄舞著片片雪花。
一團白練重新回到任飛的手心裏。而麵對著他站的傻妞,已經是一身冰甲,肅立在他麵前,長發在腦後飛舞,發際間雪花飛舞。隻有那雙紫色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看著任飛。
任飛故意歎了一口氣:“好了,你既然已經醒了,那我就走了。你在這裏過得舒舒服服,有一大堆手下,沒事幹就坐著吹吹龍卷風,無聊了就去雪原上找個看不順眼的怪物廝殺一番。我在那個世界裏,還得賺錢,還得想辦法擴大地盤,不然我手下那些小弟就要喝西北風。現在,我地盤有了,錢也不少,可是不行啊,因為現在我已經是置身在鱷魚潭裏了,本來我是一條不起眼的小魚,渾水摸魚的時候,也不會引起大鱷們的主意。現在這條小魚,已經變成了有些肥美的大魚了,肥美的可以做鱷魚們的點心了。”
任飛又是一聲長歎:“傻妞,我這一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你……”看到傻妞的銀色長發在腦後飛舞起來,任飛忽然一把拉住傻妞的手臂:“最後抱你一下,你不會拒絕我這個要求吧。”說完,不等傻妞說話,任飛已經把傻妞攬在懷裏。
感覺到傻妞的身體瞬間僵硬住,任飛索性得寸進尺,把頭埋在了傻妞的銀發之間。在感覺到傻妞冰甲上的寒氣騰起之前,任飛放開傻妞,大笑著轉身:“走了。”
但是任飛沒有走成,一隻覆蓋著冰甲的手拽住了任飛:“一起走。”
任飛回轉過頭,眼裏露出驚訝,那個冰甲下的女子,如雪峰一樣清冷的女子,此時輕輕握住了他的手:“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一股豪情猛然從任飛心底湧起,他反手握住傻妞的手:“好,生,一起生,至於死嘛,嘿嘿,想讓我任飛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任飛拉著傻妞,正要離開,傻妞卻用空著的一隻手,抓住了身後的冰椅。冰椅足有一丈多高,是用千年寒冰之精鑄就而成,堅硬堪比精鐵。但是傻妞的手間不斷有白色霧氣逸出,巨大的冰椅慢慢扭曲融化,直到最後,那巨大的冰椅完全坍縮,凝成了一根巨大的冰棱。比起傻妞以前用的那根冰棱,這根冰棱裏麵,封住的不是冰雪,而是無數流轉的白光,就像天空中的電光一般,一閃即滅,但是隨即又會在另外一處重新生成。
這根冰棱中禁錮的力量,連任飛都無法完全看透深淺。
“哈哈,這根冰棱比上次的帶勁,趕明我是不是讓冰魂也變得酷一些呢?”任飛一邊手,一邊感覺到手中的那團白霧簌溜一下,竟然竄到了傻妞的手臂上,一番纏繞盤旋後,竟然如同長在傻妞盔甲上的白練,隨風搖擺,貌似向著任飛示威。
“別以為有人撐腰我就拿你沒辦法。”喃喃說完這句,任飛拉著傻妞的手大笑一聲,“走吧,再不回去,貝淩那小子的臉估計比你這冰棱還要冷上三分了。”
木屋裏麵,所有的金銀靈藤已經枯萎成灰,地板縫隙間的青草綠色也已不見。整間木屋,就好像突然所有的靈氣和活力都被抽離掉,隻餘下片片枯木。
隨著任飛和傻妞在那道已經稀薄如霧的四色光柱中間出現,嘩啦一聲,整間木屋坍塌下來,那些木頭也迅速的幹枯,衰敗,最後隻剩下片片灰白的木渣。
房間的角落裏,垂目盤坐的貝淩緩緩睜開了眼睛,滿臉的倦意,卻遮蓋不住眼中的那一絲笑意:“任飛,如果你不想法子賺錢,我這次的賬單,就能讓你破產。”
任飛頓時拉著傻妞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