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巨響中,那一小團虛空在城牆上方炸了開來,本來結實無比的城牆頓時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豁口,朔州的軍隊大聲歡呼,往那豁口的方向湧了過去。而九原城的士兵則完全喪失了鬥誌,紛紛開始逃竄起來。有些則已經扔下了兵器,向如狼似虎撲來的衝天鷂子軍投降。
暗影看著任飛的手再次向他伸過來,他卻無法動彈,甚至連逃跑的勇氣都沒了。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任飛的手伸進了他的胸口,隨後,那顆猶自在顫動的紅色心狀物體被任飛抓了出來,紅心上麵的黑霧正在瘋狂繞動,卻無法脫離任飛的手掌。
任飛的手輕輕一捏,紅色的光焰騰起數丈高,黑色的霧氣倏然凝聚成一條,在光焰中四處遊走,想要脫離光焰的範圍,但是在光焰的外圍,卻有一層淡淡的紫氣籠罩著,讓黑氣無法離開。
直到紅色光焰完全燃燒殆盡,紫色的光罩慢慢收攏,將那縷黑氣壓縮下去,最後,黑色的霧氣凝結成一滴水珠大小,滲入了任飛的手掌。
做完這一切,任飛看了一眼暗影,隨後將他撇下,開始往九原城的方向走去。暗影猛然攤在了地上,開始放聲痛哭。
就在任飛踏入九原城的時候,距離九原城五十裏外的一處起伏的丘陵地帶,仲井真請來的一隊萬人伏兵正被淩雲霄率領的玄甲軍圍住廝殺。淩雲霄站在戰爭外圍,看著九原城方向那爆起的火光和天際飛舞的流星,臉上神色變得有些古怪,看上去,既像是有些不甘,又有些疑惑。
淩雲霄不知道在九原城城牆下發生的事情,但是任飛和翼千楓居然一戰拿下九原城,讓淩雲霄多多少少有些吃驚。雖然事先在九原城裏動過手腳,不過淩雲霄並不認為那點手腳就能讓仲井真有多頭疼。
隻有天際的那一抹黑暗,讓淩雲霄的麵色變得凝重起來。他忽然下令收兵,讓手下正殺得盡興的將士們頗為不解,不過服從已經是玄甲軍每一個將士融入到血液中的觀念了,放下那些已經是手下敗將的伏兵,玄甲軍收隊回轉。
這一次,玄甲軍行進的方向,正是九原城。
任飛進了九原城以後,直接撇下了翼千楓和狂沙一幹人等,他去的方向,正是九原城仲井真的城主府。看似緩步前行的任飛,每一步都會跨越十幾丈的距離。在城主府後麵,是一片略微有些起伏的山丘地帶。任飛對那裏並不陌生,他和白飛嫣傻妞離開幻陣之後,就是從那裏離開城主府的。
此時,那些起伏的山丘,看在任飛紫色的眼睛中,卻是一片濃的化不開的黑暗。而且那黑色正在緩緩蠕動,似乎正在尋找著什麼,又或者,是在躲避著什麼。
當任飛出現在那片丘陵的百丈開外距離的時候,蠕動著的黑色忽然停了下來,隨後,那黑色迅速凝聚成形,竟然化成了仲井真的模樣,一身黑色的戰甲,在戰甲的後方,有數十道長長的尖刺斜斜向上,指向空中。
“你究竟是什麼人?”任飛再次兩個大步,已經出現在了黑甲的仲井真麵前。雖然仲井真和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從任飛紫色的雙眸中看出,仲井真整個身體裏麵,都凝聚著濃濃的黑霧,粘稠的幾乎化不開。隻有仲井真的頭部,在黑色中間跳動著一點紅色。而仲井真的雙眼,一隻是黑色,一隻則是血紅色。
仲井真冷笑了一聲:“成王敗寇,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任飛,你也別得意的太早。東方大陸有句話,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你以為翼峰和帝君能夠容忍一個擁有紫睛星力量的人嗎?”
任飛:“那是以後的事情。你今天必須死,你欠紫珂兄妹的命,還想逃嗎?”說完,任飛也不再囉嗦,手往虛空中一抓,握住一支碩大的紫色長槍,槍尖上爆起紫芒,直接往仲井真胸口刺去。
仲井真冷哼一聲,直接用手去抓那槍尖,他的手上皮膚迅速長出一層黑色鱗片,鱗片上還有黑色的霧氣繚繞。仲井真手和長槍握住的那一瞬間,隻見無數黑色的小火球從槍尖紫芒上麵騰起,又在瞬間炸裂開來。
紫色長槍的前三分之一處頓時湮滅在黑色的火焰裏,不過仲井真手上的黑色鱗片也震落了一大半,從鱗片剝落的地方,有汩汩的黑色血液流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任飛空著的手已經握成拳頭,一拳砸向仲井真的右眼,血紅色的右眼。仲井真的頭一側,另外一隻手同樣握拳迎向任飛的拳頭,手上黑色的鱗片閃著刺眼的光芒。拳頭和拳頭碰到一起的瞬間,一道黑色波紋和白色波紋交替纏繞著從拳頭中間往外蕩去。凡是被這波紋碰到的東西,都瞬間化成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