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的風,都變得淒厲起來。
蘇河握著劍柄的手因為過於用力,手指上已經泛起了青白色。城頭上的士兵都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裏的兵器,甚至負責射箭的士兵已經不由自主地將已經上弦的箭射向了對麵的重甲騎兵。
當然,以現在雙方的距離,那零散射出的長箭,最後也隻是落在了城牆和重甲騎兵中間的空地上。蘇河麵色一淩,大聲喝道:“沒有我命令,不準放箭!否則,格殺勿論!來人,將城裏所有能動的男人都給我拉出來守城。今天,我們要讓這些該死的鷂子軍有去無回!”
狂吼的朔州大軍忽然安靜下來,飄揚的戰旗下,縱馬躍出一個藍色鎧甲的男子,手中的長劍如無盡夜空,點點流星在劍身上盤旋飛舞。正是翼千楓。此時,任飛也已經縱馬上前,和翼千楓肩並肩站在一起。這次做為先鋒大軍,翼千楓為總統領,而任飛是副統領。翼千楓尚且保持著貴族固有的風範,但是任飛卻已經變成了戰場上嗜血的殺神。
任飛穿著紫色的甲胄,和翼千楓對視一眼後,任飛打馬向城牆下飛奔而來,就在快要接近城牆的時候,他的手忽然往虛空裏一抓,一支紫色勁氣凝結的長槍出現在他的手裏。他仰著頭,打量著城牆上的守軍。
這麼近的距離,蘇河已經可以看到任飛雙眸中蘊含的冷酷,還有他周身那好不掩飾的殺氣。蘇河朝身側的一個靈士做了個手勢。那靈士雙眼五色流轉,隨後眼眸盡成紅色,空氣中騰起拳頭大小的火球,直接向任飛射去。
任飛冷冷地看著那越來越近的火球,火球就要接近他身體的時候,他身上的鎧甲忽然泛起紫色的光華。隨後火球在接近紫色光華的時候,猛然炸裂開來,火焰滾滾,從任飛的身上流過,隨後,隻見紫色光華大亮,那火焰頓時像雪花投進了火焰中,瞬間消失無蹤。而任飛則毫發無傷,依然傲立在馬上。
隻是任飛手中的紫色長槍卻已經驟然消失,隻聽到風中的呼嘯聲尖利起來。那還在凝聚第二個火球的靈士,還沒有等火球成型,他臉上猛然顯出恐懼的神色,他慢慢低下頭,看著胸前突然出現的一個大洞。紫色的勁氣在他胸前的大洞上一閃而逝。就在不可思議的速度下,那紫色勁氣凝結的長槍就已經穿透了他的身體。
終於,血從胸口處噴湧而出的靈士睜大著雙眼,身體軟軟地倒在了地上。血在瞬間騰起的紫色火焰中灼燒殆盡,他整個人就在一眨眼間變成了一具幹屍,屍體上,還有星星點點的紫色跳躍著。
可是,一切還沒有結束,戰場中央的任飛,雙眸中忽然盡成紫色。從幹屍上跳躍著的紫色慢慢散開成一片薄霧。這片紫色的薄霧像四周擴散開去,直接蔓延到十丈範圍左右,才凝聚不動。
被這團紫色霧氣包裹住的士兵,一個接一個地倒下,隻有紫色霧氣邊緣,極少數機警的士兵即刻逃離了霧氣所在的範圍。蘇河的麵色變得陰沉起來,他手裏的長劍已經出鞘。漆黑的劍身看上去毫無引入注目的地方。但是當他的黑色長劍刺入到紫色薄霧中的時候,薄霧忽然像是鐵遇到了磁石,紛紛向長劍上聚攏來,直到整個長劍的劍身都被一層淡淡的紫色光華包圍住以後,長劍上麵猛然騰起一道黑色的火焰,將紫色光華徹底的灼燒幹淨。
任飛麵上露出了微笑,這守城的將軍蘇河,看來還有點修為,這樣,任飛至少不會覺得太過於無聊。他的手往虛空中一抓,又一支紫色勁氣凝結而成的長槍握在了手中。任飛將長槍往城牆方向擲去,隻不過,他的目標並不是城牆上方,而是在城牆的下方,紫色長槍直接插進了城牆和地麵交接的地方。
紫色的長槍上亮起刺目的光華,長槍周圍的土地忽然轟轟隆隆地震動起來。堅固厚實的黃土地翻騰著湧起來,城頭上的蘇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長槍周圍方圓五丈範圍內的土地不斷升起!
蘇河的臉色猛然變得慘白,任飛竟然強行用勁氣移轉城牆下的地脈,直接將地麵升高,那麼不需要去強攻城牆,隻要沿著這隆起的土地,那些重甲騎兵就可以毫不費力地衝上城頭!蘇河不再猶豫,整個人騰空而起,向那城牆下躍去,同時,手裏的黑色長劍上麵燃起數丈長的黑焰,直接往紫色長槍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