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黑色的發絲猛然根根立起來,她直接迎向那斬落的冰棱,一隻白生生的小手向冰棱抓去。隻是那小手的外麵,有一層淡淡的光甲,光甲上麵生出的光刺不過一寸長度。可是冰棱在和小女孩手上的光刺向碰的一瞬間,冰棱忽然反跳起來,竟然真的被那無形的光刺給格開了。
小女孩右手格開傻妞的冰棱,身體更向前衝去,左手手指一揚,火炬竟然直接縮到了小女孩的體內,她空出的左手立刻握拳直接擊向傻妞的胸口。傻妞冰甲後麵的麵容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一塊千年寒冰,但是她的雙眸中的紫色卻開始微微蕩漾起來。她把冰棱從雙手變成右手平握,直接向下一壓。
頓時小女孩滿頭直立的黑發被冰棱硬生生壓了下去。她那滿身的光刺似乎也被這一壓縮短了三分之一的長度。冰棱繼續一個翻轉,從小女孩的側麵橫劃下去,如果被這冰棱劃實,小女孩的左半個身體就要被劈開。
小女孩隨風而起,把已經堪堪要觸到傻妞身體的左拳收了回來。她的身體隨著冰棱飄開,和冰棱拉開了一尺距離。小女孩和冰棱始終保持著一尺的距離,看似隨時都會被冰棱劈中,但是就在這小小的距離上,時間似乎停止了流逝,這個距離再也無法拉近分毫。
小女孩的左手忽然往上一擋,火炬又再次從她手裏探出,再次火炬和冰棱撞擊到了一起。冰棱火炬第三次相交的時候,冰棱上麵發出咯咯的爆裂聲,大片大片的冰晶從冰棱上麵飛濺出去,轉眼間,冰棱竟然隻剩下原來一半的寬度。
可是小女孩手裏的火炬卻全部熄滅了。
傻妞紫色的雙眸忽然閃過一道亮光,隨後,她一頭銀發如瀑布般直接向小女孩的身體卷過去。小女孩的黑色眸子已經黯淡了許多。她看著那漫卷過來的銀發,看著銀發上麵飄舞的片片雪花,忽然直接伸手抓去。
但是小女孩的手隻伸到一半,傻妞手裏的冰棱忽然碎了。碎成千萬片的冰棱如同一枚一枚的利箭,直接刺向四周的黑色。本已經千瘡百孔的黑色被這碎片徹底摧毀。
眼前一亮,整個大廳重新出現在麵前。那些本來濃的化不開的黑色,就像水一樣,在黑色的地上流動,越來越少,最後就像沙子上的水,完全滲透進地上鋪著的大石頭上。
小女孩伸向傻妞銀發的手忽然凝住了,就在黑色完全消褪的時候,小女孩身上的光澤越來越淡,本來有若實體的身體,也開始漸漸的虛影化。小女孩的臉上還帶著甜甜的笑容,隻是黑色的眼眸中卻帶著不甘心。直到最後,虛影完全消失,隻有一點黑色的光澤,如同星光。
黑色的星光就要往大廳盡頭,祭壇所在的方向飛去,傻妞一個跨步,帶著冰甲的手直接抓住這點黑色星光,握在手心裏。
此時,尚在大廳上方漂浮的火炬的光芒忽然閃動起來。傻妞二話不說,衝過去拉起任飛,直接往祭壇所在的方向飛掠過去。白飛嫣跟在任飛旁邊,手裏的風月斬發出柔黃色的光澤,將三個人直接罩在光澤裏。
不過眨眼功夫,已經到了祭壇所在的地方,傻妞腳步不停,將手裏的那點黑色星光直接印在祭壇上,隨後,傻妞整個身體散發出刺眼的白色光芒,銀色的長發完全飛舞起來,她身上的冰甲不斷湧出白色的霧氣。
任飛忽然大叫一聲:“你要幹什麼?”,話音剛落,他就要阻止傻妞的衝勢。可是已經筋疲力盡的任飛,哪裏拉得住傻妞。傻妞整個人已經衝到最前麵,白色的光芒中,傻妞紫色的眸子深邃如海,海水裏,蕩漾著的都是任飛的身影
無聲無息,祭壇上憑空出現了一個空間裂縫,而傻妞身上的冰甲已經完全崩裂開來。她不知道怎麼發現,這祭壇竟然是一個通道,而那一點黑色的星光,就是破開祭壇的關鍵。
傻妞身上的冰甲四散飛去,舞動的銀發慢慢垂落。任飛抱住傻妞軟癱下來的身體,身後的白飛嫣毫不遲疑,立刻催動風月斬,柔黃色的光澤包圍著三個人,直接從那破開的裂縫中衝了出去。
眼前一黑又一亮,三個人已經重重摔落在地上。任飛抱著傻妞,還來不及看周圍的情形,就聽見轟隆隆的坍塌聲。他感覺到有沙石碎粒隨著勁風擊打在自己身上,竟然隱隱作痛。
任飛從地上彈起,朝那轟隆聲傳來的方向看去。他們此時竟然站在城主府外的一處偏僻坡地上,而在距離他們三十丈遠的距離,就是那幢奇異高大的樓舍。此時,在暗淡的夜光下,他們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幢樓宇正在不斷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