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婦忽然發現,在任飛紫色的雙眸中,浮著一個白色的身影。雖然隻是在任飛的眸子裏麵,可是當黑寡婦的視線落到那白色身影上的時候。她發現那白色的身影在迅速地擴大,任飛紫色的眸子仿佛變成了無邊無際地大海,掀起的巨浪,正將她拖入到海的深處去。
身穿白色冰甲的女子銀發隨風飛舞,散落片片雪花,她踏在紫色波浪上,手中拖著一根巨大的冰棱,冰棱的另外一端垂落在海水裏。
就在黑寡婦看到這個冰甲女子在她麵前不斷擴大的時候,冰甲女子的雙眸忽然睜開,那雙眸赫然也是無盡的紫色。
黑寡婦慘叫一聲,手上的蛛絲已經被硬生生給連根拔掉。任飛忽然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一點無奈。他輕輕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傻妞,何必呢。”
黑寡婦右手五個手指鮮血淋漓,不時有黑色的氣體從她的傷口上麵溢出。黑寡婦發出連綿的慘叫,臉上肌肉全部扭曲,她大張著嘴,不斷地吸氣,慘叫。她根本不敢去碰自己的傷口。
任飛身上的黑色泥淖不斷在縮小變幹,不一會,任飛發現自己就躺在黑色的地板上,而四麵牆壁上的符文正發出黯淡的光芒,隨後,光芒徹底消失。在任飛的身旁,臉上帶著黑色蜘蛛麵具的黑寡婦正在抽搐著,她似乎連慘叫的力氣都無法發出。
看到任飛注視著自己,黑寡婦的眼睛裏忽然露出祈求之意。任飛輕輕歎了口氣,他知道,黑寡婦是求自己殺了她。一道白芒閃過,冰魂刀割斷了黑寡婦的喉管。鮮血還沒湧出,就被冰魂刀上的寒氣給凍結住。
就在任飛一刀揮過去的時候,一身冰甲的傻妞悄然出現在房間的另外一邊。手裏巨大的冰棱在房間的地上壓出一道深溝,她銀發垂落在身後,不時有雪花在銀發間飛舞。
任飛結束了黑寡婦的性命以後,才抬起頭看向傻妞。許久沒有見到傻妞,任飛發現傻妞有了變化。他說不出傻妞的具體變化,但是他發現,傻妞的身上,竟然充滿了他無法了解的威勢。
還有,一種他很陌生的情緒。
如果說,傻妞以前是一把無比鋒利純粹的刀,那麼現在的傻妞,就是一個複雜的人。意識的世界裏,傻妞究竟汲取了多少強大存在的能量,才能夠化形而出!任飛仿佛看到了無窮無盡的戰鬥情景。
看到任飛發呆,傻妞一步跨過來。她銀發一甩,繞過任飛的身體,將任飛從地上拽了起來。任飛勉強站穩身體,他此時肩膀和小腹的傷口都有擴大的趨勢,而他體內的勁氣已經不足以支撐凝聚盔甲。紫色的光焰不時從盔甲上湧起,隨後盔甲慢慢變成光澤,從皮膚上滲入到身體裏麵。
有盔甲上的元力補充,任飛的氣色看起來好了一些,不過也就是僅僅支撐他控製不讓傷口加重而已。這幢樓宇中潛伏的殺手,都和任飛以前接觸過的截然不同,他們就像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任飛站在傻妞身邊,運起寒息大法,將傷口快速處理了一下。隨後,任飛右手握著冰魂刀,朝傻妞微微一笑:“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傻妞麵無表情,但是她腦後的銀發卻微微舞動了一下。沒有任何預兆,傻妞手裏的冰棱忽然舉起,直接刺向了天花板。
“轟隆”一聲,整個天花板從中間裂開一個大洞。也不見傻妞有什麼動作,整個人已經從那大洞裏衝了上去。
“真是個瘋子!”任飛搖了搖頭,隨後人也跳起,從那洞裏直接躍到五樓。
地下的大房間裏,法陣邊上坐著的長老隻剩下厚土、青龍、白虎和玄武四個人。除了厚土依然神色未變,其餘三個人的臉上都微微有些動容。傻妞的出現顯然在他們的意料之外,而傻妞那詭異的出現方式,那淩厲無比的舉動,讓長老們的心底隱約有些不安。
這整個樓舍的五行元力在長老們的操控下,運轉的方式和外界截然不同。凡是有修為的人進入這幢大樓裏,體內的五行元力都會受到影響,發揮不出應有的水平。可是傻妞卻像是完全無視五行之力的幹擾,反而周身散發的殺意竟然使得樓舍中的五行元力淩亂起來。
“讓朱雀長老回來。”厚土長老慢慢睜開閉著的眼睛,吩咐身後的侍從,其餘三個長老聽到這句話,頓時麵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