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從任飛的冰魂刀上不斷有寒氣冒出,他身周的風雪龍卷越來越大,越來越強,兩邊走廊的牆壁開始凝結一層一層的冰晶。任飛的身體動了,他就帶著周身的暴風雪,朝整個光影撲過去!
老人微微一笑,他看著任飛的眼光裏微露歎息之意,又帶著一絲絲的殘忍,似乎正在欣賞撲火飛蛾的表演。
冰雪在接觸到紅色光影的瞬間,立刻消融,而任飛紫色半透明的盔甲即使能夠抗住在光影中水和火的輪番淬煉,也無法穿越這層水火殤影形成的銅牆鐵壁。果然,當冰雪龍卷在紅色光影中層層消融後,任飛紫色的盔甲上發出一片片的光焰隻是徒勞地同紅影抗衡。
老人的微笑中帶上了一絲愉悅。就在他想勸服眼前這個年輕人束手就擒的時候,他忽然愣住了,一束白色的光芒帶著森森寒意,直接射進了他的胸口。他甚至感覺到心裏的涼意正在朝四肢散發開去。
老人的麵色略微有些古怪,隨著他的受傷,眼前的水火魅影之盾失去了老人的靈覺操縱,瀑布和火焰都慢慢淡去,最後,走廊中間隻剩下一根紅絲。老人雙眸中的紅色開始往外滴落。他看著任飛,似乎想問任飛是怎麼破去他的水火殤影之盾,但是他的嘴唇一動,大團的鮮血就從嘴裏湧出。
任飛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冰魂刀伸到老人麵前,冰魂刀上,紅色的小蟲正在被一團寒氣包裹,隨後寒氣凝結成冰晶,將紅色小蟲封在裏麵。
原來,剛才任飛在千鈞一發之際,眼光忽然瞥到了冰魂刀身上,被封住的那個紅色小蟲,他想到這小蟲驚人的腐蝕能力,就有了主意。沒有半分猶豫,任飛在冰魂刀斬向紅色光影的時候,已經將小蟲從冰晶中放出,直接用刀上的力量把小蟲推向紅色光影。
果然不出所料,在小蟲和紅色光影接觸的瞬間,任飛就發現,這小蟲竟然不畏懼那紅色光影,小蟲將光影腐蝕穿的時候,任飛正苦苦用盔甲抵禦水火魅影之盾的淬煉。他保留著一分神識,見光影穿透之後,冰魂刀上立刻射出一縷寒芒,直接射入到毫無防備的老人胸口裏去。
老人的雙眼睜得大大的,但是身體已經無法支撐站立,他踉蹌著往旁邊退了一步,靠在了走廊的牆壁上。那根紅絲已經無聲無息地向老人的手裏縮回。但是任飛手中的刀往前一伸,紅絲的末端已經被任飛的刀身吸附住。
隨後,冰魂刀一挑一繞,將紅絲在冰魂刀上纏了一圈,他微微用力,就要把這紅絲也收歸囊中,這東西的威力驚人,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看著任飛眼裏閃耀著的金幣光芒,老人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隨後他眼眸中的紅色猛然亮起,隻見那根紅絲竟然爆裂開來,點點紅色碎屑在空中落下,還沒等落到地上,就湮滅在空氣中。
老人的雙眼紅色一亮之後,隨即就是失去任何光澤。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老人閉上了眼睛,身體已經順著牆壁滑在地上。
來不及也無法阻止老人毀去紅絲,任飛呆了一下,隨即發現老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生命。既然無法對一具屍體撒氣,任飛也隻能恨恨地瞪了屍體一眼。轉身就消失在了走廊旁邊的一間房子裏。
任飛離去後的瞬間,三個人已經出現在了老人屍體旁邊。其中一個身穿紅色長袍的,竟然就是朱雀長老。
還有腳步聲往走廊這邊移動,正是那些動作遠不及這三個人迅捷的普通侍衛。
“殤影也死了。”朱雀長老身邊站著的一個女人說著,她的語氣既沒有悲傷,也沒有仇恨,平平淡淡的語氣,就好像是說一隻螞蟻或者蜜蜂死了。這個女人體態妖嬈,臉的上半部戴著黑色的麵具,麵具的形狀是一隻盤踞在網中央的蜘蛛。露在麵具下的,是一點朱唇和圓潤的下巴,細膩晶瑩的皮膚在麵具的襯托下顯得分外白皙。
朱雀長老另外一邊站著的男人足足比朱雀長老高了一個頭,瘦削得如同一根竹竿,他微微皺著眉頭,說道:“黑寡婦,殤影是我們裏麵最厲害的殺手,他死了,我們下麵要殺那個小子的難度就更大了。你還要堅持和那小子單打獨鬥?”
黑寡婦沒有說話,她隻是舉起了右手,五個手指如蘭花般依次彈出,透明的幾乎看不見的細絲從她的指甲裏麵彈出,等她再一揚手,隻見五縷細絲上麵黏著一片半透明的紫色甲片飛了回來。
甲片隻有指頭肚大小,上麵有一滴正在幹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