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珂就這樣被定在了半空中。
“紫珂,我不想對你動手。你,你放下手中的劍。我帶你回家。”任飛一直沒有停下腳步,此時,他已經走到了紫珂的麵前。細絲帶著紫珂,緩緩落了下來。任飛伸出手,想要拿下被紫珂緊緊握住的巨劍。
就在任飛的手剛一接觸巨劍的時候,一道紅色流光從巨劍上閃起,整個劍身由上到下,迅速被血色暈染。巨劍就像被鮮血浸泡了千萬年,劍身上散發的濃烈血腥氣讓任飛都忍不住皺了下眉頭。他的手指和劍身相觸的地方,爆起無數細小的紅色符文。這些符文如同水底冒起的氣泡,不住地翻騰到劍身上,然後逐漸消失。隨後又有更多的符文從劍身的深處冒出來。
隨著巨劍變得通體血紅,紫珂的身上也泛起一片紅色的光暈。
任飛麵色一變,他的雙眸盡成紫色,隨後整個人的身體上湧出紫色的光焰,就好像一團罩住他的護壁。剛好擋住了從紫珂的身體中湧來的一片血紅色光暈。
可是那血紅色的光暈就像跗骨之蛆,牢牢黏住了紫色的光焰,並且還在不斷吞噬著紫色光焰。
轉眼之間,紫色的光焰竟然被血紅色光暈侵蝕了一大半。任飛又驚又怒,仲井真給紫珂身上下的符文魔咒,竟然如此詭異。正在這個時候,任飛忽然大喝一聲,身上的紫色光焰迅速收縮,在他的身體上形成一副紫色的半透明甲胄。
於此同時,一點血色從紫珂的巨劍上滑落,下一個瞬間,這點血色已經悠悠蕩蕩地出現在任飛的後心處。血色正撞在了任飛剛剛形成的甲胄上。一道亮光爆起,任飛身後一片虛無的空間中忽然炸起一蓬血雨。
雖然擋住了這點血色的襲擊,但是任飛也不好受,他身體顫抖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就在這一分神之間,紫珂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任飛視線裏。
任飛回到棲鳳園的時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他換下衣服,躺在床上,卻沒有半分睡意。當然以他現在的修為,隻需要靠冥想就能補充精力,完全不需要睡眠。
任飛現在已經肯定,紫珂被仲井真下了符咒,成為仲井真的殺戮工具。任飛握緊了拳頭。當年他在卡塔戈壁救下的單純少女,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仲井真的原因!他絕對不能放過仲井真!
白飛嫣扮成的炎蕊公主住在聽雲閣,除了出席過一次仲井真為公主辦的接風大宴後,就拒絕了所有的邀請,以身體不適為由,整日躲在聽雲閣中不出。仲峻幾次上門求見,都被公主的貼身侍女擋在門外。碰了軟釘子後,仲峻也不好強行去見公主,他早已經被公主的美色迷得神魂顛倒。此時公主不怎麼搭理他,卻更讓仲峻心癢難忍。雖然知道兩個月後就是和公主的成親之日,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整天在棲鳳園裏徘徊,希望能有偶然碰到公主的機會。
白飛嫣站在聽雲閣的窗前,透過半掩的窗戶,看著院子外麵的花園。花園的外麵,是一排玄甲軍侍衛在來回巡邏。仲峻此時就在玄甲軍巡邏圈的外圍,淩雲霄陪在仲峻的身邊。兩個人一邊隨意攀談,一邊繞著花園慢慢走動。
仲峻今日本是以犒勞玄甲軍侍衛為名來到棲鳳園。淩雲霄安排手下領取了仲井真送來的酒肉和財帛,隨後就留住仲峻,在棲鳳園裏閑逛起來。仲峻自然巴不得多在棲鳳園裏停留,更何況是在聽雲閣外,離炎蕊公主最近的地方同淩雲霄攀談。
所以,仲峻一邊和淩雲霄說話,一邊雙眼不斷向公主住的聽雲閣打量。他忽然看見炎蕊公主出現在窗戶上,公主清麗的麵容頓時讓他身邊的鮮花也黯然失色,仲峻心中一陣狂跳。
隨後,仲峻看見炎蕊公主竟然朝他微微一笑,霎時間,仲峻隻覺得全身血液上湧,整個人的魂魄都不知道飛去了哪裏。
淩雲霄看見仲峻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頓時湧起一絲輕視之意,仲井真也算是當世梟雄之一,生下的兒子卻是個酒色之徒。淩雲霄早已經知道炎蕊公主當年在皇宮裏如何整治皇後和五皇子的事情,他對這位炎蕊公主的手段還是心存忌憚,所以當他成為護送公主來九原城,一路上小心翼翼,盡量對這位公主敬而遠之。
如今,仲峻竟然不知死活的往上湊,隻怕有好戲看了。淩雲霄想到這裏,頓時露出一絲笑容,剛好借著仲峻可以看看這位公主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