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瘋狂扭動了幾下,手裏的輪鋸猛然爆出尺許高的血色紅芒,隨後,影子舉著輪鋸消失在原地。
任飛衝進圓頂建築的瞬間,就看清了這個不斷擾動他神識的地方。這裏麵,居然是一個巨大的法陣!
圓形的地麵上繪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泛著血光,血腥氣撲麵而來。任飛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地麵上的符文是用鮮血繪成。隻是,如此多的符文,不知道用了多少鮮血才能繪出。
法陣的中間,是一座用白骨搭成的祭壇。祭壇的中央,供奉著的卻是一團不斷扭曲波動的濃霧。濃霧麵積約在五尺左右。這濃霧就被禁錮在祭壇中央,無論怎樣扭動都無法突破那無形空間的桎梏。
看到這濃霧,再想起影子手裏拿著的輪鋸,任飛猛然想起,他上次和西門康從水道暗河進入的那巨大石窟中,石門和石壁上描繪著的魔神之像。三頭六臂的魔神其中一個手臂拿著的就是輪鋸!
難道這營地和那魔神空間有什麼神秘的聯係嗎?
說來也奇怪,到了這間房子裏麵以後,那一直幹擾任飛神識的波動就消失了。隻是麵對這裏詭異的情形,任飛並沒有多少時間去思考。房間中一陣波動,那影子拎著輪鋸憑空出現在任飛的身後。
一道血色劃過,輪鋸直接往任飛的脖子上旋轉而來。任飛此時已經可以看清楚,這影子全無一點實體,周身上下都是一層灰色的濃霧凝結而成,不過可以略略看出一點平常男人的五官形體而已。
隻是任飛能夠感覺到,這構成影子身體的灰霧和那祭壇中央的濃霧似乎有著莫名的聯係。任飛看著那朝他飛旋而來的輪鋸,不躲不閃,手中勁氣凝結而成的紫色長槍直接刺向輪鋸的中間。
灰霧凝結而成的人影忽然憑空消失不見,隨後,輪鋸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轉了個角度,竟然繞過長槍槍尖,直接轉到了任飛的手腕處。血色的光芒有若實質,仿佛要將任飛的整個手臂裹在其中。
輪鋸旋轉著割入了任飛的手臂上,隻是,並沒有斷裂的手臂,也沒有橫飛的血肉。任飛的身影在輪鋸中波動了一下,隨後就消失在原地。隻剩下那杆紫色長槍懸停在空中,長槍的尾部,則是一個旋轉舞動的輪鋸。
隨後,任飛的身影出現在了灰霧影子的身後,他手裏的冰魂刀已經刺出,刀身上流轉的白色暴風雪吹得那影子身上的灰霧不斷湧動。
灰霧人影似乎並沒有感覺到驚奇,他發出嘶嘶的笑聲,隨後就在冰魂刀芒刺到他的身體的瞬間,整個人又在原地消失了。
現在整個法陣上任飛和灰霧人影的打鬥呈現一種詭異的情形。隻見那杆紫色勁氣凝結而成的長槍追著輪鋸,不斷試圖挑住輪鋸。而輪鋸也隻是繞著長槍在來回旋轉。長槍和輪鋸都沒有人操控,兩樣兵器似乎完全有了獨立的意識一樣。
與此同時,任飛和灰霧人影則在法陣中的任一空間隨時出現,又會在兩個人就要接觸的瞬間,憑空消失。隻是整個法陣上,不斷有白色的雪花和透明的冰淩落下。間或也有一縷灰霧被雪花和冰棱扯落下來,在虛空中如小蛇一樣扭動幾下,隨後慢慢消散無形。
就在這詭異的打鬥中,輪鋸上的血紅色似乎開始擴散起來,仿佛給整個空間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而地麵上那些血色符文在這抹血色中開始浮動起來。如果說整個血紅色的光芒如同緩緩流動的水,那麼這些符文就像沉在水底的魚,開始緩慢的遊動著。
任飛發現自己的速度開始慢起來,而那灰霧人影帶來的壓力卻越來越大。任飛猛然用盡全力俯衝下來,正對準祭壇所在的方向。那灰霧緊追著任飛的方向,也一頭衝了過去。以他們的速度,從他們到祭壇的地方,是轉瞬即逝。
看情形,任飛竟然要直直地衝進那祭壇上的一團濃霧中去!灰霧人影眼睜睜看著任飛衝進了濃霧,他發出一聲迷惑的嘶鳴,隨後,灰影在距離祭壇濃霧中央一尺遠的地方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隻是,忽然之間,從灰影身後突然傳來一股極大的衝力,那灰影竟然直接被這大力撞到了祭壇上的濃霧中去。
任飛的身影出現在灰影的後麵,哈哈笑道:“滾回你的老巢吧。”
祭壇上的濃霧翻騰了一陣,左突右衝,卻始終擺脫不了這處空間的桎梏。就在灰影融入到濃霧中的時候,輪鋸上的血色慢慢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