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烈豹身後的那一百五十個騎兵冒著箭雨分衝向兩側弩兵的時候,稀疏的樹木上忽然有樹葉打著旋慢慢落下。林中沒有風,樹葉下墜的速度卻詭異的慢下來。
殺聲震天的戰場上,沒有人注意到那數十片慢慢漂浮的樹葉。
在距離這裏一百多米的一株大樹上,西門康正盤坐在大樹的樹杈上,雙眼中五色流轉。靈力同那些漂浮的樹葉融為一體。
隨烈豹而來的那個靈士忽然打了個冷戰,他不及多想,雙手舞動,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球往半空中飛去,對準一片樹葉迎了過去。樹葉看上去柔軟脆弱,可是就在火球和樹葉相撞的那一瞬間,樹葉的邊緣猛然亮起一寸多長的綠芒,從火球中間旋轉著穿了過去。綠芒消失,這一片完整的樹葉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慢慢飄落。樹葉後麵,已經被切碎的火球帶著點點火星墜落下去,被火星碰到的地方立刻焦黑一片。頓時這裏又多了一些人的慘叫和馬的悲嘶。
沒有等到那個靈士第二個火球發出,空中飛舞的數十片樹葉忽然同時爆發出綠芒,帶著呼嘯聲向著騎在馬上的士兵旋轉而去。一時間,這些普通的樹葉就像是奪命的小小輪鋸,將那些騎兵身上的鎧甲割出一道又一道的裂口。
隻是,遠距離操縱這樣的靈術,西門康的靈力支持不夠,那些樹葉看上去氣勢洶洶,卻沒有對騎兵們造成多少傷害。當然,迫於西門康操縱準頭的不足,也有幾片樹葉割破了弩手的臉頰,惹來一陣怒罵。
任飛和烈豹戰在一起,孫三收攏被對方衝散的幾十個騎兵,和狂沙的斧槍騎兵形成前後包抄之勢,圍住烈豹手下那些騎兵。
此時的孫三,已經有些殺紅了眼,板磚上下翻飛,專門往後腦勺上砸。他貼身穿了特別煉製的獨角獸皮煉製的軟甲,外麵又套著他那經過加持數倍防禦力的藍色防護甲,甚至頭上帶著的頭盔都被他煉化進去了一枚珍貴的抗魔晶石。這樣,孫三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堡壘,那些刺到他盔甲上的長槍,往往連個劃痕都留不下來。
沒辦法,身為一個煉器大師,孫三對如何保護自己有著無以倫比的優勢。不過,比起孫三的重重防禦,此時的狂沙卻是另外一個極端。狂沙殺得性起,赤著上身,隨便套了件皮鎧甲,手裏的長槍吞吐如蛇,不斷地絞殺對方騎兵的血肉。他一槍刺去,槍尖正好戳穿這個可憐騎兵的喉嚨。借著一槍的衝勁,狂沙把整個槍杆往前一送,頓時騎兵的整個脖子上出現了一個極大的血洞,兩側隻有薄薄的皮連接著頭顱和身體。
但是即使狂沙如此凶猛,畢竟他要麵對的都是身經百戰的風之隊的精銳騎兵,在二十多個騎兵的輪番攻擊下,狂沙的身上很快多了幾道血痕,傷口雖然不在要害的地方,但是不斷流出的鮮血也讓狂沙的體力消耗的越來越大。
孫三就更不必說了,他的裝備雖然好,不怕那些騎兵的長槍刺來,但是他手下的那些騎兵可沒有這麼好的裝備。在數量占據優勢的情況下,烈豹那些親衛騎兵依然殺得他們狼狽無比。
戰場上的十個新手,也敵不過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
此時任飛心裏已經在暗暗叫苦,看上去一切都很順利,把烈豹和他的手下都引入了埋伏圈,可是實際上,麵對烈豹手下那區區二百騎兵,他們兄弟四個就算單打獨鬥都遠遠勝過這些士兵,可是到了戰場上,士兵們的整體水平才是起決定性作用的。
任飛自以為天鷹傭兵大隊裏麵的人不錯的戰鬥力在烈豹的騎兵麵前還是小巫見大巫啊。任飛心裏暗暗琢磨,以後看來沒事還是要多帶傭兵大隊去戰場上多磨練磨練。雖然現在憑著狂沙殘酷的訓練,他們這些當頭的也在舍命苦戰,天鷹傭兵們還沒有潰逃,不過看到烈豹那些騎兵們瘋狂的殺人手段,血肉橫飛時候的那種享受表情,任飛就知道,這次他們太輕敵了。
任飛來不及多思量,他整個人勁氣流轉,冰魂刀上忽然爆起一道白色的光芒,光芒不斷增大,隨後,在光芒的中間一道龍卷挾著冰雪向烈豹席卷而去。整個林中的空地都冷了許多。
烈豹獰笑一聲,手裏的大斧脫手而去,向那龍卷劈過去。
任飛發出這一刀之後,立刻脫離了和烈豹打鬥的圈子,已經反身和孫三狂沙兩個人彙合在一起,他手裏冰魂刀順便挑開擋住自己去路的兩個騎兵。被挑飛的騎兵還沒來得及慘叫,身上的鎧甲已經化成了白色的冰晶,緊接著身體也變成白色的冰雕,隨風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