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們既然找死,爺爺就成全你們。”黑袍人發出喋喋的怪笑聲,隨後,他身上的長袍一陣劇烈的波動,上麵綴著的一塊塊晶石流轉五色光彩。黑袍連著裹在裏麵的人都開始長大長高起來,一直長成有五丈多高的巨人時才停止。
此時,任飛、貝淩和孫三就像三個小孩圍在一個人的腳下,他們的身高,還不到巨人的膝蓋。黑袍人雙手高舉,身上黑袍如重重烏雲舞動,他仰天咆哮一聲,抬起大腳,就向任飛踩去。
就在黑袍巨人的大腳已經踩到任飛的頭頂時,隻見任飛的身影一陣波動,原來他早已經躥出,留在原地的,不過是一個虛影罷了。
哐當一聲,黑袍人的腳重重踩落在了地上,頓時碎石亂飛,整個大廳的地麵居然被震裂了。黑袍巨人抬起腳,一個深達一尺的腳印留在地麵。他似乎已經忘了孫三和貝淩的存在,隻是怒吼著追趕任飛迅捷的身影。他舉手投足之間,帶起罡風如刀,碎石亂雨。罡風和碎石碰觸到石頭地麵或者四周牆壁的時候,都會有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大廳搖搖欲墜,不過大廳中央的祭壇卻紋絲不動,祭壇上的灰綠色火焰也不曾擺動分毫。
任飛在黑袍巨人的腳下飛奔,他發現這黑袍巨人似乎對那祭壇有所顧忌,始終和祭壇保持丈多遠的距離。任飛心念一動,但是眼睛餘光看到祭壇周圍遊動的火焰巨人,不禁苦笑一下。
黑袍巨人咆哮著,身上黑袍每一次舞動,都有黑色火焰如烏雲般飛罩向任飛。而任飛每次都在間不容發的瞬間避過火焰攻擊。
貝淩的身體已經躍向了空中,他食指和中指間生出一團小小的銀色光球,仔細看去,那銀色光球竟然是一小團禁錮著的空間,在那小小的空間裏,無數銀色閃電肆虐流竄。
銀色小球瞬間成為夜幕下最亮的星辰。
黑袍巨人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他狂吼一聲,黑袍上一道火焰帶著熾熱的光射向淩空躍起的貝淩。
就在這個時候,大廳中忽然響起奇異的呼嘯聲,一道比那黑袍上發出的火焰還要濃烈的黑色光華破空而至。大如桌麵的板磚狠狠敲在了黑袍人的肩部,轟鳴聲中,黑袍人肩膀的黑袍竟然硬生生給砸得凹陷勁氣,雖然黑袍沒有裂開,但是能聽到黑袍下麵,骨頭碎裂的聲音,有幾塊白色的骨頭竟然從那黑袍中掉落出來。那幾塊白骨沒有掉在地上,而是詭異地懸浮在空中。
黑袍人還來不及發出痛吼,一道白色的光華從他的腰間一掠而過。在白色光華經過的地方,冰雪肆虐,連空氣似乎都被凍結。巨人的黑袍與白色光華接觸的瞬間,就見到黑色和白色在袍子表麵變化著,互相纏繞,此消彼長。
“那件袍子很值錢的啊!”孫三大吼一聲。
任飛的雙眼閃過金幣的柔光,他手中的冰魂刀往黑袍巨人的腰間一引,白色光華散漫開來,如淡淡霧氣,把黑袍人罩在其中。這樣冰魂刀引發的寒冰之意可以抑製黑袍的法力波動,卻不至於損傷黑袍。
百忙之中,任飛還對著孫三吼了一聲:“怎麼不早說!”
就在這個時候,大廳中淡淡的銀色光輝如水銀般傾瀉下來。
對著黑袍巨人發出的那道烈焰,貝淩不閃不避,他手指間的銀色小球如一朵盛開的鮮花迎向黑色火焰。
風起了。
漫天銀色花朵在風中舞動。在這飛舞的花朵中,無窮無盡的生之氣息湧出。花瓣經過的地方,一切都變得生機盎然。
這銀色的六瓣鮮花如此眼熟。
那是貝淩栽種的無名之花!
飄舞的六瓣銀花帶著無限生機,吞噬了黑袍巨人的身體,他驚駭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萎縮下去。
一道白色的光芒在漫天銀色花中無聲無息掠過。那件黑袍被白色光芒卷起來。黑袍下,是一具白骨骷髏,深深淺淺的黑霧在環繞在白骨之間,宛若白骨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