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嫣臉上笑容不變,隻是眼中卻沒了絲毫笑意。她纖細修長的手指朝任飛微微動了兩下。無數飄蕩在黃球周圍的熒光向任飛所在的方向彙集起來,如滾雪球一般,無數熒光到最後,彙集成拳頭大小的一團。隻見這團熒光中間遊走著小小的電光,裏麵禁錮的力量竟然讓熒光的邊緣變得模糊起來。
任飛心中一動,他冰冷的雙眸中紫色火焰閃動。眼眸中,看見那團熒光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自己掠來。看似極慢,飄飄悠悠的光球,在瞬間就到了任飛的眼前。任飛冷冷一笑,半透明的甲胄上流光閃動。但是他卻沒有理會這熒光,身體一轉,徑直向另外一個方向飛掠而去。
那團熒光似乎是長了眼睛,跟在任飛的身後,追逐著任飛的身影,如影隨形。任飛在黃色雲霧所籠罩的範圍內縱橫來去,卻始終無法擺脫熒光的追逐。隻見在極快的速度中,任飛所掠過的地方,都會留下淡淡的紫色虛影。在這紫色虛影中,有一團柔黃色的熒光球傳影而過,始終不離不棄。
忽然,任飛身體動作略慢了一點,那熒光轉眼就附在了任飛的背後的甲胄上。任飛嘴角微微一挑,習慣性的憊懶笑容又出現在他的臉上。
任飛一個迅捷轉身,竟然把那團熒光抱在了懷裏。應該是虛抱而已,他的雙臂之間似乎隔起了另外一個空間,那熒光小球就在這個空間內不斷漂浮,卻始終碰不到他的身體。
任飛早已經發現,這熒光小球如果無外力激發,就會始終保持原狀,而不會炸裂開。他雙臂間的勁氣急速旋轉,形成一個漩渦。正如他在無盡之地的海麵上,看到海水依靠漩渦卷動的力量形成的那個無底空洞一般,他在自己的雙臂間也形成了一個空洞。
虛抱著這個熒光小球,任飛忽然衝向了熔岩的底部。此時,黃色的柔光已經完全覆蓋在了熔岩的表麵,似乎正在禁錮著熔岩的活力。雖然熔岩還在竭力掙紮,但是任飛已經感覺到,白飛嫣通過風月斬釋放出來的力量,竟然可以借天地之力為己用。裂穀中的熔岩雖然恐怖,畢竟無法同天地之力抗衡。
可是,當任飛抱著那團熒光衝向穀底的時候,白飛嫣豔如春花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驚慌和氣憤。她清喝一聲,身周的明黃色膠質忽然散開,如形成一道天河之水,也向穀底洶湧而去。
但是任飛的速度更快,他在剛剛接觸到那明黃色的光暈的時候,手中勁氣一吐,那團熒光小球已經硬生生被他壓入到了光暈中。
無數熒光在明黃色的光暈中炸裂開來,有些甚至透過那凝結足有半尺厚的明黃色光暈外,炸到了熔岩中。
借著這一炸之力,任飛竟然將白飛嫣覆蓋在熔岩上的那層明黃色光幕炸出了一道裂縫。就在這裂縫出現的瞬間,被黃色光暈壓製住的赤色熔岩瘋狂翻騰起來。一道又一道紅色的火光從裂縫中湧出。整個覆蓋熔岩的黃色光暈開始波動起來。
白飛嫣的人已經飛掠而來,她的身後則是跟著滔滔柔黃色的洪流,直接泄向黃色光暈中的裂縫。任飛浮立在裂縫正上方,手中握著勁氣凝結而成的紫色長槍,對準白飛嫣來的方向。
白飛嫣正對著任飛的槍尖撞來,黑發披散在腦後,一襲黑袍上隱約有水汽蒸騰,赤著的雙足潔白如雪。她看著任飛,不閃不避,隻是微微一笑,將她的胸口對著槍尖衝去。
任飛眉毛一挑,看著毫無防備的白飛嫣那豔如春花的笑容,忍不住歎了口氣:“你確實是個妖精。”就在白飛嫣的胸口和任飛手中長槍的槍尖剛剛要碰上的瞬間。一陣紫光散開,任飛手中的長槍散為勁氣,重新回到他體內。
而白飛嫣,則被任飛攬到了懷裏。她身後跟隨而來的洶湧黃色柔光霎時就鋪滿了那被撕開的裂縫,竄起的熔岩被壓了下去。黃色的柔光似乎無窮無盡,在穀底不斷蔓延。本來半尺多厚的黃色光罩顏色不斷變深,最後漸漸凝固若實質。
本來還在沸騰掙紮的熔岩就好像被一層黃土覆蓋住,慢慢死寂下去。在任飛的靈覺中,隻聽到一聲輕輕的歎息,那是來自熔岩底部火焰鳳凰的歎息。隨後,就再也感知不到火焰鳳凰的存在。
“它又睡過去了呢。真好。”白飛嫣伏在任飛的懷裏,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量,整個人慵懶的如一隻小貓。
“你要是不老實交待清楚這一切,我就剝光你衣服,吊起來打腫你的小屁股。”任飛渾身的紫色甲胄緩緩散去,化作勁氣重新回到他身體裏。此時的任飛,又恢複了昔日那憊懶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