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眉毛一挑:“走就走,誰怕誰啊。”他在白飛嫣的手上捏了一把,露出一絲色迷迷的笑容。
白飛嫣一笑,拉著任飛,兩個人往台階上走去。
台階上山風很大,台階兩邊的濃霧偶然被風吹散開,任飛往下看去,隻見白霧繚繞,深不見底。也不知道這台階當年是怎麼開鑿出來的。
如果不是有修為在身,光是上這台階就不容易。山風吹得人立足不穩,如果一個不小心,就很容易被風吹落下去。
任飛運起寒息大法的心訣,穩住身體,一步一步往上走去。每走一步,就會在台階上印下一個足印,冰霜凝結而成的足印。
白飛嫣則像足不點地般,輕飄飄地往上浮動。她黑色的長袍被山風吹起,身體看上去柔弱如風中柳絮,可是不論山風怎樣吹拂,都好像在推動著她的身體往上漂浮。
當兩個人走到台階的盡頭的時候,任飛額頭已經有汗水在滴落。隻是汗水剛剛流出,就凝結成冰晶,被山風吹走。
宮殿的門依舊是青銅鑄就而成。那門上,雕著一個巨大的眼睛。隻是這眼睛是豎著的,兩扇門合攏,這隻眼睛就變成了閉在那裏。
任飛凝視著這隻眼睛。這閉合的眼睛,除了沒有那簇跳動的火焰,沒有被黑色的線縫合住眼皮,其餘則和他的意識世界中冰峰住的眼睛一模一樣。
在任飛的神識中,傳來轟隆的晃動聲。仿佛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被打碎一樣,任飛恍惚起來。這大門後麵,躲藏著的是怎樣的秘密。任飛雙眸猛然閃過一抹紫色,隨即這紫色消散,他的雙眼又恢複清明。
任飛伸出手,推開了兩扇青銅大門。
門上的那隻眼睛浮雕,隨著門的開啟,就像睜開了眼睛一般。
任飛和白飛嫣步入到大門裏麵。一個遼闊的大廳出現在眼前。大廳極其寬廣深遠,就好像一座山峰立在這大殿之中,也必定會顯得十分渺小。
任飛和白飛嫣兩個人身後的青銅門緩緩地合在了一起。門上的那隻眼睛好像又閉上了。就在這一瞬間,那大廳中的景象猛然變了,任飛發現整個大廳變得沒有那麼深遠寬廣。也不知道是大廳變小了,還是自己變大了。
大廳的盡頭,是一幅巨大的壁畫。遼闊大地上,燃燒著熊熊烈焰,深邃的夜空中,無數群星環繞著一隻紫色的星星。這顆紫色的星星,正像一隻睜開的眼睛。
“你終於來了啊。你準備好接受自己的命運了嗎?”低沉的聲音直接印在了任飛的神識中。這聲音似乎包含了千百年歲月的流逝,含著無數滄海桑田的生滅。
任飛凝望著那顆紫色的星星。那是一隻不斷有光華亮起破滅的眼,正凝望著他。
任飛的身體禁不住顫抖起來,在這一個瞬間,他已經看清楚了那隻紫色的星星,正是那被封在他意識深淵中的紫色眼睛。
白飛嫣似乎感覺不到那直接印在任飛神識中的聲音。她隻是被那巨大的壁畫給震撼住了,她的雙眼中閃著亮光,似乎想竭力探索出那壁畫中隱含的秘密。
任飛的神識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牽扯著,那團紫色的光暈瞬間和壁畫上的星星融為了一體。一時間,任飛的神識中狂風大起,巨大的冰峰開始晃動。
在冰峰的頂部,一個紫眸銀發的女子在風中狂奔,長發如冰似玉,在風中舞動。紫色的雙眸透著漠視生死的淡然。
時間似乎已經凝滯,任飛一臉木然,隻是呆呆地“看著”那個紫眸銀發的女人。那個他被稱之為傻妞的女人,似乎正在同無形的力量戰鬥,而他,則隻能當做一個旁觀者。
壁畫上的群星忽然開始從夜空中墜落,道道流光照亮了深邃夜空,中間那紫色的星星慢慢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