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滴黑色的水滴就這樣靜靜懸在陣的中央,無比純淨的黑色,像是珍珠,卻比珍珠更晶瑩、更剔透。
水滴緩緩落下,同那小方陣中的銀色符號融合在一起。銀色變成了柔和的黃色。貝淩的手指伸到方陣的中央上方。那些已經變成明黃色的符號從陣中飛起,化成一粒一粒圓形藥丸,紛紛落在貝淩的手掌中。
十一粒藥丸靜靜地放在貝淩的手心裏。貝淩手指上的銀色光暈已經收斂。他用左手擦了擦頭上的汗,將右手掌心的藥丸遞給任飛:“每人一顆,十二個時辰內可以不受毒瘴的影響。”
“啪啪啪”白飛嫣鼓起了手掌:“好高明的化毒手法,逆轉毒性為解毒之藥。你一定是神醫鬼山子的傳人了。”
“鬼山子?師父的名字叫鬼山子?這個飛嫣郡主似乎對師父很熟悉。”貝淩心中一驚,但是麵上神色不變,依舊是冷冰冰的樣子,絲毫不露出心中所想。將近十年沒有師父的音訊,他一直很掛念。
不過,除非白飛嫣主動說出些什麼,他是不會去問的。
“既然你是鬼山子的傳人,而且看樣子,你也學到了他所有的醫術,那麼我們的合作就沒問題了。”白飛嫣笑得如春花初綻。
“你怎麼知道鬼山子的?”任飛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貝淩。這麼多年的兄弟,貝淩心裏想什麼,他自然是知道。隻是,這個貝淩對什麼事情都是置身事外,毫不關己的樣子,難道以後泡妞也要自己替他搞定嗎?
“家父在二十年前曾經身患疾病,當時鬼山子神醫剛好遊曆到幽州,幫我父親治病。又在我們幽州盤亙了一年才走。我從家父那裏知道了神醫的一些情況,特別是這種逆轉毒性成解毒之藥的手段,除了鬼山子神醫,再無第二家了。”白飛嫣笑語盈盈。
貝淩聽到這話,心中卻又是一陣無端的緊張,二十年前,那不正是自己出生的時候嗎?難道師父就是在幽州帶走自己的?
“既然你和鬼山子老人家認識,那就更好了。”任飛笑得很歡暢。
“好,明天一早,我們就開始入穀。”白飛嫣示意手下拿走任飛手裏的八顆藥丸。她自己修為高深,自然不懼怕毒瘴。隨後,白飛嫣緩緩轉身,走回到帳篷中。
貝淩自己是神醫,他修煉的醫術,自身早被淬煉成百毒不侵之體。剩下三顆藥丸,任飛、孫三和西門康一人一顆。
天色變得昏暗起來,周圍景物模模糊糊,隻有那通道中的九幽鬼馬,眼窩中紫黑色的火焰跳動得越發明亮,馬蹄下的火光熊熊燃燒。
任飛習慣性地拍了拍貝淩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等這次狩獵回去,我想辦法幫你從飛嫣郡主那裏多弄點關於你師父的情況。”
貝淩冷冰冰的表情似乎融化了一些,他點點頭,隨後沉默下來。
孫三看著九幽鬼馬,眉頭微微皺起:“這鬼馬蹄子下麵帶著的好像是傳說中的冥火。用這種冥火煉化出的戰甲或者武器,可以掩蓋住人身上的勁氣波動。據說就算是修為到十五級的高手,都沒辦法用靈覺查探出人身氣息。怎生想法子弄一點這冥火出來?”
任飛頓時眼睛一亮:“靠,那我們不是可以煉製出極品的刺殺工具了?要是能煉製出來,我可以賣出天價!”
“可是這冥火怎麼才能弄到呢?隻要能弄到一點做為火種,我就有信心把這冥火在煉器陣裏培養出來。”
任飛眼珠一轉,看向西門康:“你可是靈士。這冥火反正也算是火。五行元力你最拿手,就教給你了。”
西門康剛想開口反對,任飛笑眯眯地說:“如果這冥火弄到了,我就用四海客棧今年的收益買下那幅古畫‘海上觀潮’,怎麼樣?”
西門康立刻喜笑顏開,連連點頭。
解決好賺錢大事以後,任飛四個人立刻開始商量起來,第二天早上如何才能以最小的代價捕捉到那匹九幽鬼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