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康直接引著翼千楓上了四樓。推開門,隻見一個女子坐在桌邊,纖纖素手正在將煮沸的水衝入到白色的茶杯中。她紅色的衣衫燦若雲霞,透過屋頂的水晶照下來的陽光正灑在女子的身上,整個人都散發著淡淡的緋色光芒,除了狐姬還有誰能有這樣的風采。翼千楓立刻看得呆了。
狐姬抬頭朝翼千楓淡淡一笑:“少將軍大駕光臨,四海客棧蓬蓽生輝,請少將軍用茶。”她神情不卑不亢,雖然是邀請翼千楓,但是給翼千楓的感覺,卻好像是女王對臣子居高臨下的一種俯就而已,仿佛翼千楓應該為此感覺到榮幸。
試問整個朔州城,有哪個女子敢以這樣的態度對待朔州城的少將軍,未來的朔州城藩主?但是狐姬越是這樣,越是讓翼千楓欲罷不能。
西門康已經識趣地退下,留翼千楓和狐姬在廳中對坐品茶。當然,看著翼千楓失魂落魄的樣子,西門康有點心疼起自己的茶葉來,他敢打賭,就是現在給翼千楓麵前放的是一杯黃連水,隻怕他也嚐不出味道來。
此時,一樓的大廳中,一些小富商小世家已經悄悄離去。他們此時已經知道,這家客棧隻怕不是他們能來得起的地方,但是不管怎樣,至少在這裏見到了朔州的少將軍,已經是一件可以拿去向親朋好友吹噓的事情了。留在大廳中的一些有實力的世家權貴們則圍著任飛等人,明著是問起店裏陳設的物品用處,實則暗暗用言語探聽這客棧是否同朔州藩主有不同尋常的關係。
任飛大施奸商手腕,口才滔滔不絕,開始籠絡起這些未來的客戶們。眾人正聽得心曠神怡時,忽然聽到大門口一陣喧嘩聲傳來,卻是站在門口的兩個迎賓侍者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丟了進來。大廳裏眾人急忙向門口望去,隻見七八個壯漢走了進來。他們衣著光鮮,氣焰囂張,一望可知是些地痞流氓之類的人物。
這些壯漢走進門後,為首的一個嘿嘿一笑,對眾人說:“誰是老板?客棧開張,也不來跟我們老大打個招呼,是不是太不把我們老大放在眼裏了?”
任飛走出來,站在那大漢麵前,西門康、貝淩和孫三跟在任飛後麵。此時這四個人心裏都有些又好氣又好笑。他們本身都是在生死之間打過滾的人,雖然年齡不大,可是每一個都能獨擋一麵,是在各自的行業內都有一番來頭和造詣的人,這些市井混混們哪裏會被他們放在眼裏。隻是這四海客棧在長青大街上開業前,藩主府的侍衛曾經陪著紫珂往來觀看客棧的裝修進度,但凡消息靈通的地痞無賴們,都應該知道這家客棧背景非同小可,所以雖然知道任飛等人並非朔州本地人,但是在客棧籌備期間,卻也沒有人敢來尋事敲詐。
但是偏偏在開業這天,敢當著諸多頗有些身家的人麵前來鬧事,這些混混的態度又是如此囂張,難道他們背後的人物連朔州藩主都不放在眼裏嗎?
任飛心念轉了幾轉,但是麵上卻笑容可掬:“諸位是哪個老大的手下?如果缺錢喝茶,今天本店開業,兄弟們想要點茶錢花花,我們四海客棧看在你們老大的麵子上,不跟你們計較。”任飛頓了頓,臉上笑容依舊,目光卻冷峻下來,“如果你們驚擾了我的客人,就別怪我打狗不看主人麵了。”
當先的壯漢嘿嘿冷笑:“我們是狂沙老大的手下。”
大廳內眾人聽到狂沙老大的名字,頓時安靜了許多。隻是這些人都是有些身家地位的人,也不怕惹禍上身,到是沒有人離去,索性擺出了一副看熱鬧的架勢出來。
此時為首的那名大漢見到旁邊迎賓的年輕女孩子,頓時呲牙一笑:“客棧一般,擺放的也都是些假冒劣質東西,到是店裏的小妞挺不錯的。”也不見他怎麼動作,手臂一長,竟然把那年輕女孩子一把抓到了懷裏。那女孩嚇得花容失色,渾身簌簌發抖。那大漢的手下更是抽出了短刀,朝最近的一個陳列台上砸去。
他的短刀還沒落下,隻見從旁邊兩隻手指伸出,夾住了那短刀的刀身。手指修長有力,指甲非常幹淨,隻是手指上泛著淡淡的銀光。正是貝淩的手指,也沒見他怎麼用力,那壯漢的短刀卻怎麼也砍不下去。他要想把短刀抽回,用盡全身的力氣,臉都漲紅了,那刀也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