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說完,那個賬房先生模樣的中年人從懷裏掏出蓋著城主府大印的路引文件來。
此時林磊已經到了老者麵前,他跳下馬來:“你們是北方商會的鐵駱駝商隊?那請問商隊的隊長飛天駱駝也在這裏了?”
一個穿著皮襖,神情豪邁的中年漢子從車隊裏策馬而出,朝林磊笑笑:“我就是飛天駱駝,年輕人,從什麼時候開始,城防軍開始要檢查我們商隊了?”
林磊年輕的臉上漲得通紅,他竟然有些不敢直視飛天駱駝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局促地說:“我不是有意冒犯,我剛剛加入到城防軍不過半年,所以,所以……有很多事情不知道。”
飛天駱駝點了點頭:“你還不到二十歲吧?才進入城防軍半年就當了小隊長,很了不起啊。”
聽了飛天駱駝的誇獎,林磊的臉更紅了,但他仍然上前一步,說道:“我為我剛才的冒犯道歉,但是,雖然您是北方商會的車隊,我也要開箱檢查的。這是在下的職責所在,城防軍統領大人有嚴令,凡是出城的所有人馬都要檢查。”
當先的老者有些不悅,冷冷說了句:“我們鐵駱駝商隊在安澤城出入了十多年,老夫還是第一次聽說要開箱檢查我們商隊的貨物。難道安澤城現在不是由城主做主,而是城防軍說了算嗎?”
林磊看起來更加緊張了,年輕稚嫩的臉上滲出汗珠:“實在抱歉,城防軍統領大人親自下的令,在下職責所在,難以做主。”
飛天駱駝笑了笑:“不如我現在派人去請示統領大人,以免為難你們年輕人。”說完,他策馬回到車隊中,隨後就聽到清脆的馬蹄聲響起,兩人兩騎從車隊裏躍出,朝城防軍統領府方向飛馳而去。
那老者揮一揮手,整個車隊原地休息起來。
林磊站在商隊前麵,走也不是,留下來也不是,他身後的年輕士兵們臉上都流露著緊張和不安的神情。
過了不久,就看見一隊人馬朝城門的方向奔馳而來,當先的一個人身穿銀質鎧甲,身後披著件黑色披風,雖然身板挺的筆直,但是依然可以看到腰腹已經鬆弛了許多,臉上神色冷峻,黑眼圈卻有些浮腫,顯然平時沒少沉溺於酒色中。但是雙眼卻依然不乏冷峻和精明。這就是安澤城城防軍統領嶽一澤。他身後跟著貼身的衛隊,被商隊派去的兩騎人馬跟在衛隊後麵。
嶽一澤剛來到車隊中央,鐵駱駝已經策馬出了車隊,迎向他的方向。
兩個人大笑著從馬上跳下來,互相擁抱後,嶽一澤大聲說:“怎麼,我聽說有人敢查飛天駱駝的商隊,哈哈,我要見識見識,是哪一個人有這麼大的膽子來著?”
正說著話,林磊已經帶著手下跑到嶽一澤麵前,朝嶽一澤敬禮後直挺挺立在那裏。
嶽一澤上下打量著林磊:“你是哪個隊的隊長?”
“屬下是城防軍遊騎兵大隊第七小隊的小隊長林磊。”林磊立在那裏,大聲回答嶽一澤的問題,雖然心裏惴惴不安,但是臉上神情緊張中卻帶著驕傲。
嶽一澤上上下下打量著林磊,林磊的鼻尖上滲出了汗珠。嶽一澤臉色嚴峻,問道:“是你要堅持盤查商隊的車輛?”
“是,安廉副統領嚴令在下查出城的人馬。盤查商隊是在下職責所在。”林磊大聲回答,雖然神情局促,但是語氣卻很認真。
“哈哈,長江後浪推前浪,飛天駱駝,現在的年輕人已經超過咱們這些老家夥了。”嶽一澤忽然大笑起來,伸出手臂拍拍林磊的肩膀:“年輕人,堅持自己的職責是對的。現在我以城防軍統領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放行。下午到統領府來見我。”
“是!”林磊大聲說,朝嶽一澤行了個禮,隨後帶著手下讓開道路。
飛天駱駝朝嶽一澤點點頭:“老嶽,恭喜你又得了個好手下。哈哈,告辭了,下次回安澤城再找你喝酒。”
龐大的車隊魚貫出了城門,走了兩個時辰後,官道邊上出現了稀稀疏疏的樹林。那賬房模樣的中年人來到西門康和孫三麵前,帶著他們趕著那輛裝著藤條箱的馬車拐下了官道,進入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