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看到安澤城牆的時候,任飛等人反而停下了腳步。官道上往來人不少,步行的、騎馬的、趕著牛車的,駕著馬車不時從任飛等人的身邊過去。任飛一行人到是不大顯眼。看到路邊的一個茶攤,任飛幾人下馬,走進茶攤。
這路邊的茶攤極其簡陋,一間草棚而已,破舊的招牌從草棚的一角伸出去。草棚裏麵放著四張桌子,幾條長凳,草棚外麵的空地上,放著幾條長凳。有趕路的腳夫正坐在長凳上,就著茶水吃幹糧。
茶攤的主人是個滿臉皺紋精瘦的老頭子,一看到任飛等人走進來,趕忙提了個茶壺迎了上來,招呼他們落座喝茶。
任飛隨便灌了一碗茶,示意西門康和貝淩陪著紫珂,他則拉著孫三出了茶棚,翻身上馬,向那安澤城馳去。
安澤城要比風城大上許多,灰色大石砌成的城牆足有十丈來高,城牆腳下有兩隊鎧甲鮮明,裝備精良的遊騎兵在來回巡視。而在城門邊,進城的人排成兩道長隊,正在依次進入城門。任飛和孫三對視了一眼,心裏警覺起來。他們放慢馬速,慢悠悠地走到了長隊邊,隻見一個小隊長模樣的人,正帶著十多個兵卒一邊維持秩序,一邊仔細打量排隊進城的人。他們對十六七歲的少女看得特別仔細。小隊長的手裏還有一張圖畫,他不時得看看圖畫,又看看隊伍中的少女。
按照任飛的經驗,這些士卒的行為不太像是明目張膽的檢查,反而更像是這看門的小頭目受了什麼囑托,暗中查找什麼人。當然,也不乏有些好色的士兵,趁著檢查的時候,在少女的身上摸兩把,惹得少女驚叫哭罵幾句。
任飛拉著孫三,騎著馬走到城門口,大搖大擺地往裏行去。那些士卒見到任飛和孫三穿著華貴,特別是任飛,一臉的飛揚跋扈,渾身透露出一副紈絝子弟的氣派,他們自然不大敢攔住二人去路,生怕是哪個權貴世家的子弟,不小心得罪了,那自己的前景可就不大秒。
任飛剛催馬走進城門,忽然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從馬上跳下來,折返回來,拉著那小隊長走到一邊,低聲問道:“兄弟這裏莫非是在查哪家私奔的小妞不成?”
隨著任飛的問話,一枚銀幣已經從任飛的手裏塞進了小隊長的手心。那小隊長眼睛一看,竟然是枚銀幣,頓時心中大喜,要知道他一年的俸祿也不過十幾個銀幣而已。他眼睛朝周圍看看,把銀幣塞進口袋,低聲說道:“這位公子,我們兄弟也是受了上級的密令,要找個大戶人家的婢女,聽說這個婢女偷走了家主東西後逃跑。家主震怒,要找到這個婢女。但是畢竟這是家醜,也不好大張旗鼓的追查。現在的奴才,膽子也太大了些。逃走就算了,還偷了東西,家主哪裏會輕易放過這小婢女。”
“哪家的家主,居然能讓你們城防軍給他找婢女,這架子也忒大了些。”任飛撇撇嘴,一副看不起的傲慢。
“哪家的家主就不知道了,不過嘛,這可是副統領親自下的命令。誰要是找到了那個小妞兒,活著捉到送到副統領那裏,就有兩千金幣的賞賜,死了也有一半。”小隊長砸砸嘴,臉上滿是憧憬。
任飛眼睛一亮:“這小妞兒到是挺值錢的。嘿嘿。”說完,任飛拍拍小隊長的肩膀,大搖大擺的走進城裏。
孫三牽著馬,正在城門裏一處陰影中等著任飛。他們兩個一邊走一邊低聲聊,看似漫無目的的閑逛,實際卻在商議事情。
任飛低聲說:“有點麻煩,我剛才瞥了一眼小隊長手裏拿著的畫像,畫的正是紫珂。”
貝淩:“我們繞開安澤城?”
“這是去朔州的必經之地,哪裏繞的開,想必仲井真那裏也知道在這裏設下埋伏,等著紫珂自投羅網。不過好在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設卡搜查,隻是打著尋找逃跑婢女的旗號暗中尋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