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你師父在找我?”任飛更加吃驚,“我不記得我認識你師父啊。對了,你師父後來去了古河山莊,你們在古河山莊住了一段日子,最後又搬到這裏來。”
“住在這裏五年後,師父說他已經沒什麼可以教我的了,他要走了,讓我留在這裏,幫助他完成一個承諾。他對古青衫的承諾。”
“古叔叔?古叔叔從來沒告訴過我關於你師父的事情。”
古青衫是古河山莊的莊主,是風城最為神秘的一個人物,就連西門城主見到古青衫,都是很客氣恭敬。而任飛的一身武功,包括他的冰魂刀,都是古青衫傳給他的。但是古青衫不許任飛叫他師父,任飛隻能叫他古叔叔。
“師父說你的體內被人下了禁製,而他昔年曾經答應了古青衫,會答應他的一個要求。古青衫後來就要求讓師父用醫術來保護你,直到你體內的禁製被解除,這個要求就算完成。我們來到風城五年後,師父說我的醫術已經超過了他,他可以放心把你教給我來守護。師父就走了。師父養育我,教我醫術,這麼多年隻對我提了一個要求,我一定要盡力做好。”貝淩淡淡地說。
任飛恍然大悟,此時,他才明白,為什麼貝淩對自己一直都對別人不同,為什麼他立下的一天醫一人的醫規,自己卻不受他醫規的限製。
“我明白了,你為什麼一天隻醫一個人,因為你始終要保留足夠的功力來留給我,以防我萬一有什麼不測,你就無力為我施救!”任飛衝口而出。
貝淩點點頭。
“為什麼?那冰峰裏麵封住的紫色眼睛就是我的禁製,你們早就知道,卻從來沒有人告訴我!”任飛低低吼道。
“這件事情隻有古青衫、我師父和我三個人知道。但是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你才會觸發這個禁製,也許永遠不發作也可能。”貝淩冷靜的說。
“可是現在你知道了,這禁製已經觸發了。”任飛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被蒙在鼓中,他一直以為,貝淩對自己的照顧是因為他是他的兄弟,可是沒想到,他隻是為了完成對師父的承諾而已。這個現實,讓他多少有些不能接受。
貝淩冰冷的眼光閃過一絲暖意:“雖然禁製觸發了,但是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們可以知道這禁製不會要了你的命。”
“哦?”
“根據我的診斷,這禁製應該是你身中劇毒,七感俱斷的時候就會被觸發。你以為你是在做夢,但實際上很可能是在你失去了七感的時候,第八感反而被激發。你的神識被喚醒,在你的意識世界裏,你看到了那冰峰凍結住的眼睛。”
“我怎麼會有這見鬼的禁製!這禁製到底能怎麼樣?我會死嗎?”任飛低低地咒罵了兩句。
“這個我也不知道。”
“好,我去問古叔叔!”任飛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貝淩沒有動,隻是說了一句話:“他已經知道了,他已經派人送來口信。他會去朔州見你。此時他應該已經離開風城了。”
“他媽的!”任飛一拳砸在桌子上。但是任飛雖然心裏煩躁,卻不願對古青衫有任何不敬的言行。他自幼跟隨古青衫修習武技,古青衫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如同父親一樣。他教他學武,督促他讀書,也為他的進步拈須微笑,也為他的犯錯皺眉不語。
任飛還記得自己十五歲第一次在幹娘的悅來客棧裏攬下一宗保鏢的活後,他去向古叔叔辭行的時候,古叔叔拍拍他的頭,笑道:“好男兒誌在四方,出去闖蕩見識一番總是好事。你的功夫雖然不錯,但是遇到事情時,要記得腦子比真氣更重要。修為的提高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知道金幣能夠彌補修為不足這個道理,也很是不錯。但是賺錢之道的學問也不小。賺錢之道,重在知進知退,懂舍懂得。知道大勢所趨,隨勢而進,順勢而為,自然事半功倍。見勢不可為,要有斷腕認輸之勇。輸一次兩次,隻要不傷筋動骨,保有實力,才能卷土重來,東山再起。這些道理你慢慢領悟吧。行萬裏路,讀萬卷書,你有空多看看三大帝國的史書,借鑒前人走過的路。要知道,有時候,並不在於你在一條路上能跑多快,重要的是你先能選擇一條正確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