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和孫三吃了一驚,齊齊上去,扶住西門康。此時,貝淩也從他平時休憩的竹屋裏走了出來。兩個手指搭在西門康的脈搏上。
“怎麼樣?”任飛和孫三有些焦急。
靈鳳開始沒說話,她能感覺到眾人的擔憂,她那如無邊暗夜的雙眸雖然沒有一絲亮光,但是卻能感覺到雙眸中隱藏的一絲不安。
“他帶著我去南湖遊玩,開始還挺好的,在湖上蕩舟,他還拿出笛子吹奏。下船以後,他的腳步就有些虛浮,再後來,他就有些虛脫。我雇了車,趕緊回來。”靈鳳的語氣雖然淡然,卻能聽出她語聲後的擔憂。
“毒傷初愈,陰氣侵擾,元神虛乏。”貝淩收回手指,慢慢說。
“什麼意思?”孫三有些懵。
“這小子毒傷剛愈,本來身體就虛弱,又跑去遊湖。你們遊湖的時候正是水中聚陰之時,對他的傷勢有害無益。遊湖就遊湖吧,又吹個狗屁笛子,他那支笛子是他的法器,能夠調動五行之元力,結果激發了湖水中的陰氣。所以貝淩說他靈力不足,陰氣侵擾,元神虛乏,就這樣了。”任飛解釋。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可是為什麼他會昏迷不醒呢?我感覺他應該隻是虛乏才對,不至於失去知覺啊。”靈鳳麵上有一絲疑惑,雖然她的雙眼看不到東西,但是她的感覺卻是異常敏銳。
“嘿嘿,”任飛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換做是我,旁邊有個美女能扶著自己,我也要昏迷不醒才好。”他話音剛落,就看見西門康雙眼突然瞪得大大的,氣呼呼地看著任飛。
任飛趕緊把目光移開,咳嗽了兩聲,故作鎮靜。孫三嘿嘿一笑,貝淩冷冰冰的臉上也閃過一絲笑意。靈鳳雖然看不見,但是她也感覺到眾人有異,頓時麵上微微一紅。
貝淩給西門康喂了一顆丹藥,囑咐他用真氣化開藥力,調息運功,恢複體內的靈力。靈鳳一直陪在西門康的身邊,撥弄著琴弦,琴音如流水,聽得西門康如癡如醉。
見眾人都在忙碌,紫珂幫不上什麼忙,她又走回自己住著的那間竹屋裏,盤坐在床上,繼續練功。隻見她發髻裏那支金簪慢慢漂浮在頭頂半尺距離上,金簪上的南離火晶散發出淡淡的紅光。紅光不斷旋轉,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漩渦的中心正對著紫珂頭頂正中的百會穴。此時,她吸取著煉化了獨角獸眼睛的南離火晶的能量,慢慢從百會穴引入到經絡中。靈覺內視,她發現經絡中的真氣散發著淡淡的紅暈,在真氣流轉中,全身的經絡和肌肉微微脹痛。看來這汲取了獨角獸眼睛的南離火晶,對她的修為有著特別的輔助功效。隻是到底有哪些效果,還要她自己慢慢摸索。
任飛拉著孫三到貝淩的屋子裏,繼續說起到朔州的發展大計。任飛的用意貝淩哪裏不知道,他知道任飛是想借機說動自己也隨他們去朔州。當沒有外人的時候,對著自己的兄弟,貝淩平素冷冷的臉色也變得溫暖了一些。
看著任飛手舞足蹈的樣子,貝淩隻說了三個字:“藍五娘。”
任飛立刻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了許多。
任飛是孤兒,出生一個多月就被藍五娘抱回到悅來客棧養大。藍五娘是悅來客棧的老板娘,一個年近四十,風韻猶存的潑辣女子。任飛小的時候,凡是在外麵調皮惹禍,比如碾死了別人家養的雞,揪了誰家小姑娘的鞭子,又或者把囂張的小官吏兒子揍了諸如此類的事情,別人找到藍五娘告狀的時候,藍五娘隻是懶懶的一笑,把任飛找到身邊,當然人家的麵對任飛告誡:“兒子,記住,招之能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固然很重要,不過最重要的是勝之能走,不給人知道是誰做的才是高手。”
旁邊聽的人目瞪口呆,有這樣的媽,還告個什麼狀啊。而任飛則在旁邊以一種崇拜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幹娘。
就這樣,任飛長大後,天不怕地不怕,就服藍五娘。
藍五娘會讓他去朔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