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淩看看盆裏的清水:“把水熬幹後,刮下粉末裝好。”他吩咐僮兒。
西門康還沒有醒過來,但是他傷口處的灰黑色卻已經淡了很多。貝淩伸出食指,隻見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真氣流轉,他的食指慢慢泛出銀色的光暈。他就用這隻銀色的手指在西門康背上快速地劃著符號,圍著他的傷口,一個又一個銀色的符號亮起來。貝淩竟然在西門康的背上繪出一個小小的法陣。隨後,他掏出一顆泛著七彩光暈的珠子,放在創口的上方。
隻見這顆珠子似乎被無形的力量固定住,懸浮在西門康的背上。珠子緩緩旋轉,放射著七彩的光芒,銀色的法陣慢慢沒入到皮膚裏,透過皮膚,還能看到淡淡的銀光透出。珠子的七彩光芒漸漸籠罩了西門康的整個背部。
一層若有若無的灰氣從西門康背部浮出,就在這個時候,那顆七彩珠子光芒大盛,灰氣就像一片雪花瞬間消融在沸水裏一樣,全部被七彩光芒吞噬掉了。隨後七彩珠子的光亮黯淡下來。貝淩收回七彩珠子,抹幹額頭上的汗水,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疲倦。他最後給西門康傷口敷上生肌止血的藥膏。
西門康悠悠醒轉,任飛大喜:“靠,我就知道,隻要你出手,什麼牽機散,就算是魂飛魄散,你也能搞定。”
貝淩冷冷地說:“我不是神。”
“你當然不是神了,不過你是神醫嘛。”任飛嬉皮笑臉。
紫珂早已經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她的眼光一直停留在貝淩的手指上,瞬也不瞬。
任飛看著紫珂的樣子,不禁笑問:“喂,紫珂,你看什麼呢?他的手指上難道長出了朵花不成?”
紫珂身體猛的一顫,對著任飛吃吃艾艾地說:“他,他剛才用真氣凝結在手指上,形成一層銀色軟甲。這份凝氣成甲的功力,我聽說至少體內真氣修為達到十四級左右的武者才能把真氣在皮膚上凝成實質。難道,難道他,可他這年紀,怎麼可能練到這種程度……”
“告訴你個秘密,”任飛左右看了看,故作神秘狀低聲對紫珂說,“其實他已經一百多歲了,都快成老妖了,不過他會邪法,專門喝人血,用人血洗澡,所以外表看上去這麼年輕。”
紫珂臉色發白。
任飛忽然哈哈大笑:“騙你的啦。真好笑,這種話你也相信啊。哈哈。他自幼學醫,雖然才十九歲,不過據說從三歲開始就用藥水浸泡手指,專門修煉手上的功夫。這十幾年練下來,練成這樣也不算什麼。唬唬你這樣的無知小姑娘是夠了。至於真氣雄厚嘛,那是談不上的。”
紫珂不禁莞爾。她忽然覺的胸口處一陣劇痛,仿佛被一柄大錘重重擊中。她身子忍不住縮成了一團。
任飛抱住紫珂:“糟了,我忘了你身上有傷。貝淩,快幫我看看她的傷勢。明明她的病情已經在好轉,怎麼會這樣?”
貝淩冷冷地看了紫珂一眼,又轉向任飛:“你忘了我的規矩了?”
“啊,你一天隻出手診治一個人。這什麼臭規矩啊。奶奶的。”任飛忍不住想罵人。
紫珂雖然胸口劇痛,但是卻也忍不住好奇:“他,他一天隻治一個人?好奇怪的規矩。如果,如果你的兩個親人同時中毒的話,毒勢不能拖延過今天,那你,那你也隻治一個人嗎?”
貝淩冷冷地說:“隻治一人。”
任飛對紫珂無奈笑笑:“我認識他十年了,到現在還沒見過他破過規矩。你怎麼樣,還忍得住嗎?”
紫珂:“你、你扶我坐、坐起來。”
任飛攙扶著紫珂,幫助紫珂盤坐到一邊,看她強忍疼痛,努力調息入靜,知道她是想用真氣探察自己的傷勢,當下任飛也伸出一隻手掌,抵住她的背心,將自身的真氣緩緩輸入到紫珂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