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待得西門康傷口流出的黑血轉紅,手指才極快地在西門康背上點了幾下,他的手上帶著寒冰內氣,瞬間將傷口的血肉凍結,鮮血不再流出。他一邊掏出金瘡藥敷在西門康的傷口上,一邊痛罵:“靠,就算要玩英雄救美,也不是這麼玩的。**的平時迷個花花草草也就罷了,現在迷上個彈琴的瞎子,雖然是個很漂亮的瞎子,但是也不至於你就這麼獻身吧!真是鬼迷心竅了!”
西門康虛弱地笑了笑:“任飛,你說她就是一個彈琴的女人,為什麼會有人想害她呢?她的琴彈的那麼好聽,什麼人忍心對她下殺手啊。”
“靠,西門康,不管這個人是誰,他要殺別人不管我的事情,但是現在他傷了我的兄弟,那就是我的敵人!要讓我抓到他,我先拿他的毒箭把他插成個刺蝟!”
“不知道那人還會不會來,你替我多照顧點她。”西門康喘了幾口氣。任飛看見他背上的傷口又開始出現灰色,不僅有些擔心。
任飛:“西門,你自己能搞定這毒嘛?我看這毒有些古怪。剛才明明毒血都流出去了,怎麼現在好像傷口顏色又不對了。你運轉下靈力看看。”
西門康雙眼慢慢發亮,聚集在眼後的靈力開始流轉。眼眸中五色閃過,隨後慢慢變成綠色。他正在凝聚空間中的乙木能量,這種能量最適合療傷,能夠恢複人體的生機。
可是那傷口中的灰色依然沒有消退,西門康額頭上汗水湧出。他雙眼慢慢黯淡下來,虛弱的身體無法支撐攫取更多的能量,反而讓他的靈力都耗盡。
最終西門康還是在任飛寒冰真氣的幫助下讓傷口上的灰色不再加深而已,可是創口中的毒素卻無法逼出。直到西門康昏昏沉沉睡過去後,任飛才皺著眉頭推門出去。
隔壁的房間裏,紫珂正坐在床上盤坐調息,慢慢用真氣療傷。而靈鳳則抱著琴,垂頭坐在桌邊,長發滑落臉頰,整個人一動不動,宛如冰雕。
任飛站在門口說:“我們要連夜趕回風城。西門中的箭上有毒,我和他都無法解毒。隻有盡快趕到風城,找到貝淩才行。他醫術高明,準能治好西門。”
黃昏時分,一輛馬車在官道上狂奔。馬車裏麵坐著三個人,靈鳳、西門康、紫珂。任飛充當車夫,坐在前麵趕著馬車。野豬小黑趴在任飛的腳下。大黑盤旋在空中,在這樣昏黃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它的影蹤。任飛用靈覺可以感應到大黑的存在。
西門康開始發燒,但是他的神智還算清醒。他半靠在車後的壁板上,整個人蜷縮著。靈鳳不知道什麼時候伸出了一隻手,握住了西門康的手。
西門康隻覺得這隻手細膩柔滑,肌膚相接處溫潤如暖玉。
“你看,你一個人真的很危險,我,我總算沒有白跟著你。”西門康低聲說。
“你,你又何必……”
“你的琴彈的很好,隻是有時候太悲涼了些。樂為心聲,太過於悲苦,總是,總是對自己的心神有所損傷。偶爾為之還好,長期這樣,於身心無益啊。”
“謝謝你。”靈鳳的雙眼依然深邃像無光的暗夜,臉上淡然如水,她似乎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不管是那些無賴的糾纏,還是西門康的仗義相救,都不曾讓她的麵上有半分的失色,可是此時在她的心中,是否正在波瀾起伏?
“謝他個屁,你以為他是好心啊。他這叫男人本色。誰叫你臉蛋長的還不錯呢,雖然年紀大了些,不過年紀大也有年紀大的好處……”趕著馬車的任飛扭頭衝著車裏的人說。他剛說到這裏,隻覺得背上一痛,紫珂狠狠地在他背上擰了一下。
任飛還來不及呼痛埋怨,忽然他臉上表情緊張起來。他低聲說:“後麵有人騎馬跟上來了。不知道是不是來追我們的。紫珂,你來趕馬車。我要去看看。”這一馬車中的四個人,一個中毒,一個帶傷,還有一個是個弱不禁風的盲女,任飛感歎自己流年不利,覺得自己似乎遇到了保鏢生涯的低穀。
他讓紫珂在趕車的位置上坐好。隨後他從懷裏掏出一把靈符交給紫珂:“這裏有冰暴靈符、厚土靈符、烈火靈符。如果遇到什麼人攔阻,你就使勁往外扔就行。對了,這些都算在你的費用裏。這樣你就不會太奢侈了吧。”留下一個標準奸商的微笑,任飛躥了出去。臨走前任飛還專門對著小黑屁股來了一腳,示意它看好馬車上的人。
他自己一聲呼哨,大黑從空中掠下,陪著任飛到路邊的草叢裏悄悄藏了起來。
在齊腰高的野草裏麵無聊地數了百十來個星星,任飛才聽到馬蹄聲越來越近,快到他藏身前麵的路上了。兩個男人的說話聲音也傳了過來:“黑哥,鐵老大說看見那幾個人雇了馬車朝這個方向走了,咱們追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有看到馬車。這大半夜的,不讓咱們睡覺,跑來找一個彈琴的瞎子,你說鐵老大到底是怎麼了?他平時女人見多了,還差這麼一個女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