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哩劈啦”
蔣府門上兩個大紅燈籠高掛,映得每個人都滿麵紅光喜氣洋洋。
蔣家大公子蔣末寒一身大紅喜服,胸前綴著大紅花團,麵上喜氣洋溢,跨騎在一匹毛色烏黑油亮的駿馬上,身後跟著自家兩個弟弟。他扭頭對二弟蔣初隻說:
“初隻,今日你可別又貪玩誤了正事,我帶了娘子回家,你就給我待在那。”蔣末寒冷笑兩聲,“敢偷跑回來,我打斷你的腿!”
蔣初隻抖了兩抖,收起扇子,攥緊手中的馬繩,慫聲道:“好嘞……”說完兩腿一夾,跟上大哥。
大街上圍滿了人,裏三層外三層得向前擠。天尊東都的老蔣家大公子要迎娶王家大小姐,這按照東都的規矩,新郎官兒的兄弟要跟在新郎官後麵,等新郎官接走了新娘子,就要讓兄弟之一留在親家住一段時間,美名其曰:換喜。
蔣初隻吊兒郎當的騎在馬背上,心裏翻來覆去地罵:什麼換喜呀……說白了不過是娘家人矯情,換誰無妨換我,這也不知要住多久了,真是……
眉目疏朗,文質彬彬的大公子蔣末寒;俊朗文雅,風采翩翩的二公子蔣初隻;眉清目秀,神采飛揚的三公子蔣始春。這三個都是東都的有名之士。今日難得一同出現,怎能不受圍觀呢?
東都蔣家是皇家布料的供店,在天尊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東都王家是後來興起的大戶,後宮胭脂的供品商。王家隻有兩位後人,一是王大小姐王思仙,二是王小公子王憶凡。這兩位都是神仙似的人物,特是王小公子,自三歲就沒再出過王
府大院,據說長得一副神仙樣貌。
談笑間,蔣家迎親隊已率大隊人馬來到王府緊閉的大門前。紅燈籠紅綢帶紅漆門,喜氣衝天卻緊閉的王府大門,蔣末寒向兩個弟弟使了個眼色。
這也是規矩,大門緊堵住,新郎什麼時候打開大門,什麼時候才能接走新娘。
蔣始春大搖大擺的走過去,推了一下沒推動。蔣初隻一合扇子走過去,用扇柄敲了敲門,附在門上聽了聽回聲,向前移了幾步,用扇子一指:“來,始春,打這兒。”
蔣始春丹田沉氣,一聲輕喝,一拳砸了上去,緊閉厚重的大門一下子震開,引得眾人一陣驚歎。鑼鼓喧天,蔣家大公子歡天喜地得接走了新娘子,留下了一臉哀怨的蔣初隻。
蔣初隻暗罵一聲,向後院走去。“後院有王小公子,你去和他交個朋友,樂嗬著玩幾天。”走之前那個混帳大哥是這麼說的。王家小公子,王憶凡?嗬,早聽說過,倒真沒見過。得,這有空細瞧了……
想著想著就踱步到了後院,引入眼簾的大片桂花嚇了他一跳,迎麵而來的桂花香讓人著迷,進了院子,滿院子都是花花草草,院子西邊有一座小木房,旁邊還圍著柵欄。他小心地收好扇子,走近了小木房,晃了晃柵欄。
一位身著淺紅色長裙的婦人從木屋裏出來,臉上帶著恬淡的微笑:“這位公子是……”
“哦,在下蔣家二子蔣初隻,大哥成親,命我來換喜。”
“您就是蔣二少?!請進!請進!”
進了木屋發現裏麵並不小,很亮堂的大廳。婦人倒了一杯泡好的桂花茶給蔣初隻,笑著問:
“奴婢名喚晚青,不知蔣二少來後院做什麼?”
做什麼?還不是來看你們家小仙人……“聽說,王小公子住在後院,特來拜訪。他是在?”
晚青一愣,頓了一會說;“小公子應是在後花園裏玩耍,您要去看他嗎?”蔣初隻自是應允,隨著晚青進了後花園。
後花園沒有鋪石子路,隻是在厚厚的落英上踩出了一條小徑。晚青把蔣初隻帶到小徑口,說要回去找兒子,就退下了。蔣初隻便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四周十分安靜,隻有腳下花瓣的哢嚓聲。前方的落英越積越多,直到小徑盡頭,一大片花海中,用落英堆成了一張床,上麵躺了一個正在睡覺的少年。
蔣初隻屏住呼吸,小小的幾步踏上前去,細細看清了少年的樣貌……媽呀!比我娘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