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和西陵的對麵,軒轅徹正席地而坐。他身邊隻剩下了三人。一身白衣染上了塵埃,還有著淡淡的血跡,顯然無比狼狽。那兩人緊盯著姣嬈等人,眼裏晦暗未明。看起來是在防備什麼。
“小魚兒,想哭就哭出來……”西陵再也看不下去,看她那樣要哭又極力忍住的樣子,隻覺得心痛無比。將她扯入懷中,溫暖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
軒轅徹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沒有說話,一直朝著對麵望著,眼裏有些波動。
懷裏的人漸漸停止抽泣。冷冷地睜開血紅色的眸子,懷裏的人突然爆發出強烈的殺意。西陵盯著她沒有焦距的眼睛,搖著姣嬈的肩膀。
“小魚兒,你怎麼了?”西陵焦心,姣嬈那眼神空洞無比,不像正常的她。
姣嬈隻是慢慢站起來,盯著那尊聳立的神像。那神像惟妙惟肖雕刻著一名女子。
先前眾人都沒有在意,這時看姣嬈的樣子,都不由抬頭看那神像。這一看,眾人不禁心神巨震,軒轅徹更是詫異不敢相信。那神像雕刻的女子,分明是月兒的樣子!這上古神族的神壇雕像,為何會是月兒的樣子?
她的眉眼精致無雙,像極了月兒,隻是麵容冷淡無情,沒有月兒的純真和嬌憨的笑容。她手裏托住的鏡子分明就是琅琊鏡的樣子,她是誰?
眾人無比驚詫,軒轅徹更是呆呆地望著這雕像,喃喃地說著什麼,完全失了神。
此時變化突生!眼睛一直望著前方的雕像,突然間動了!那雙眼直直地與姣嬈對視著。姣嬈的身體漸漸浮起,雕像之中射出一道金光,似乎要將她吸進去。
“小魚兒——”西陵心神俱裂,扯住姣嬈的手,卻被那金光逼開了身體,彈起!
奪目的光芒越來越亮,仿佛成了整個迷失大陸的太陽!
那光芒漸漸升起,越來越高,仿佛照亮了一切黑暗,無伽痛苦地翻滾著,地麵震動而裂開,方圓百裏的地麵上所有的東西全部被腐臭膿液毀去。隻有神壇這一塊仍然不動。
半空中的光芒如同煙花般盛開,一道由金光彙聚的劍狠狠刺穿了無伽的身體!伴隨著一聲驚天泣地的鬼嚎聲,那龐大的黑影被辟為兩半。
光芒慢慢散去。站立不動的女子連衣裙都是淡淡的金光。
她靜靜地立於廢墟之上,望著前方,輕輕地歎息。
小魚兒——” “月兒——”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女子終於慢慢轉身,臉上是從未變過的蒼涼和無情,金色的眼眸之中帶著疑問。
“汝等凡人,為何闖入神殿?”
軒轅徹和西陵同時愣住,這個女子,絕對不是姣嬈或者月兒,難道是……
“你是誰?”兩道冷冽的聲音。
“我是誰?”女子輕輕地重複這句話,像是想了很久,才慢慢回答。
“吾乃掌管神族琅琊鏡之神,無心……”
軒轅徹卻失了從前的從容和淡定,麵容之上竟然有些瘋狂,“你是生是死?”
“吾,已經死了……留下的,不過一縷殘魂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