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怒極摔了杯子,一字一句道:“夠了!我和你說過,不要在我麵前提起月兒!”男子仍然笑:“嗬嗬,我也很少看見你發火了。你們這些年,那個女孩死了之後,你們都變了。不是麼?那種神秘的力量賜予我們不衰老,漫漫長空,孤獨就是宿命麼?”
藍色的人影終究是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回答他的隻有簌簌的風聲。
血煞一路避開相府守衛,轉身隱入了回廊。王妃的意思是讓他把沈小侯爺教訓下以報仇,不過,血煞眼中精光一閃,他出手,隻有必殺。血煞興奮的望著手裏的刀,好久,沒有嗜血了。
隻見前方一個小廝推門出來,邊跑邊對著前方的人喊道:“哎,去把紫羅姑娘也叫到小侯爺房間。”舔一口森白色的刀,血煞嘴邊冷笑,剛愁找不到地方,現在你自尋死路。隱入了剛才那小廝推門而出的房間。落地無聲,手中已做好萬全準備。房間內傳來女人的嬌憨的笑聲和男人的喘息。
血煞心道去地府尋歡吧。森白色的短刀出手,在黑暗中閃著銀白色的光迅速旋轉著殺過去。沈相深藏不露,這沈小侯爺卻是個草包。血煞已經可以預料到那草包公子來不及叫喊一聲就已經被抹斷了脖子倒在地上。而此時的小廝低笑一聲,隱入夜色,卻換了一身黑衣。
那森白色的短刀旋轉著回來,血煞滿意一笑,突然,他瞳孔放大,笑容凝固在嘴角,刀上無血!隻有一道勁風襲來,黑暗中一人招招狠毒全是必殺之計,血煞倒抽一口氣,迎上去,兩人在詭譎的夜色之中戰起來,砰砰,啪!幾聲碎裂。女人尖叫一聲。
紮,刺,踢,轉,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血煞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誤,這根本不是那草包小侯爺!此人內力深厚,血煞狠咬舌根,血腥肆意。而另一邊,“小廝”進到了沈小侯爺的臥室。
“魔主,屍體你確定要這樣放著?”一個男人淡淡的語氣道。“小廝”露齒一笑:“月蝕,你真是太不可愛了。總是這樣嚴肅,難怪阿白最討厭你了。”月蝕嗯了一聲,將那死去的小侯爺的屍體衣服扒光橫在床上。
“其實,月蝕啊,要製造更好的效果,你覺不覺得我們應該把這草包吊起來?”月蝕眼角一抽,繼續照辦。“還有,你這樣做,人家怎麼知道是翼王府殺的人呢?”“小廝”搖著扇子指揮道。
月蝕認命了,魔主果然越來越話癆,那威嚴冷酷的氣勢這會兒哪裏去了!
月蝕把那屍體的嘴扒開,弄成驚恐的樣子,又將房間弄亂,在隱秘的角落留下翼王府的痕跡。“小廝”嘿嘿笑了一聲,一絲黑火環繞屍身,竟然讓這屍體有些溫度甚至看起來剛剛死去。
“小廝”滿意地盯著自己的作品,月蝕道:“軍營那邊,魔主。”“小廝”嘴角一勾,轉身離開,不就這裏就會有好戲了。隻可惜,小魚兒沒有看到。
良久,沈相捏著刺客的脖子,給了瀕臨死亡的血煞最後一刀。沈相不是笨蛋,轉念一想,便大叫道:“夫人快快去看看小兒的安危!”沈相看著這死去的血煞,暗暗皺眉。
翼王所帶的軍營。納蘭媚五花大捆被送進來的時候,全軍的將士眼前一亮。隻是,這女子異常聰明善變。幾句軟綿綿的話竟然激得眾人比武起來。納蘭媚自然款款行禮進入了最後獲勝的副將營帳之內。
美人衣衫半解,從腰間掏出隨身帶的一個巴掌大的琴。說是琴,又不太像,因為它隻有巴掌大小,幾根短而細的琴弦。美人眼角魅惑,咬破手指把血滴在琴弦上。急促而迷亂的琴聲突然響起,雙眼清明的副將眼眸一暗。“你想不想殺掉將軍,自己掌權?”迷亂蠱惑的琴音。“我……我想。”“是麼?我可以幫你,隻要,你聽我的……”
帳外站著的兩個人無聲無息。“魔主,看來,有人幫你。”月蝕道。“不錯,不能浪費人家的心意。”西陵眉眼魅惑道,“你留在這裏,幫著她做成這件事。”
帳內。已經軟攤在地上的副將從此就是她納蘭媚的傀儡了。這蠱惑之琴,隻能以血為引,隻能用一次。本來想對翼小王爺使用,隻可惜……納蘭媚哀傷一笑,掀起衣服。滿身的青色淤痕和紅色勒痕都不算什麼,隻是這殘花敗柳的身體,真正成了人盡可夫。納蘭媚的臉上露出蝕骨的仇恨。
這一夜,眾人不眠。所有的引子都已經準備好,就等它燃燒的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