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森很配合的搖了搖頭。
“劍準確的刺中了你的心髒,這可是致命傷。”
“是埃裏森救了我?”本森對自己受傷後的事完全沒有印象,下意識的想到了埃裏森,不過在他的印象中,埃裏森雖然本事不錯,但還沒有高明到這個地步吧!
“是波利!”喬伊扭過頭去,不忍看到本森的表情。
“她,她怎麼了?”本森本能的察覺到不妙,以波利對自己的關心程度,這個時候守在這裏的應該是她才對。
“狼人的恢複力是很恐怖的,要救你的話,隻有把你變成狼人。”
“我問波利怎麼了?”本森一把抓住了喬伊的胳膊,大聲的吼道。
喬伊沒有受到影響,自顧自的說道:“可是昨天不是滿月,你受傷的時間也是在白天,所以波利不可能通過噬咬的方式將你變成狼人。”
“我問她怎麼了?”本森歇斯底裏的叫喊著。
“她把她的血給了你!”喬伊終於轉過頭來,他迷人的綠色眼睛裏此時蓄滿了淚水。“她流盡了最後一滴血,所以她死了。”
“不——”本森痛呼一聲,跌坐到床上,掩麵痛哭。
“你隻會哭泣嗎?”喬伊冷冷的譏諷道。
本森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就體形與自己差不多的喬伊舉了起來:“你明白什麼,你什麼都不明白!你怎麼能體會到我的痛苦!”
“不!我明白!因為我也經曆過這樣的痛苦。”喬伊毫不理會本森對他的無禮,麵目扭曲的吼道。
喬伊的吼聲似乎讓本森被悲傷衝昏的頭腦清醒了一會兒,將喬伊放了下來。
“我的母親也是被人殺死的,就在我的麵前。”喬伊臉上一貫的譏諷笑容終於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心悸的哀傷表情。
“她不是難產麼?”
“不,不是。她是被布裏頓人和那些南方貴族們合謀殺死的。”喬伊的臉上滿是悲傷的眼淚,漂亮的碧綠色眸子裏溢滿了仇恨。“那是在馬爾斯領導的起義末期,我父親當是為複國軍作戰,經過大家數年的奮戰,終於將起義軍控製的地盤連接到南方貴族的領地,就在大家以為終於有了一個安定的後方和充足的補給時,南方的貴族們將複國軍賣給了布裏頓人,讓他們繞過正麵,直接偷襲了安置傷員婦孺的後方。當時臨產的母親所在的營地也受到了布裏頓人的襲擊,那些畜生在奸汙了母親後還在她的身上刺了一劍,而我被母親藏在她的床下才幸免於難。”
“你知道我記得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嗎?”喬伊盯著本森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可是不等他回答又自顧自的說道:“我被藏在陰暗的床下,聽著那些畜生折磨我的母親,殺害我的母親,卻不敢出去,甚至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當他們發泄完獸欲離開後,我還是不敢出來,隻是捂住嘴無聲的哭泣,感受的母親的血液一滴滴滴到我的臉上,流進我的嘴裏,感受著那讓人窒息的鹹腥味和滴答聲。直到我聽見鮑裏斯的哭聲,才有勇氣爬出去抱起在一片血海中降生的他。”
“鮑裏斯是我勇氣的來源!”喬伊一臉自豪的說道。
“是我害死了波利!”本森自責的捶著自己的胸口。
“不,不是的!”喬伊轉過頭來,一臉瘋狂的衝著本森喊道:“是那些布裏頓人,是他們害死了波利,害死了我的母親,害死了千千萬萬的格魯曼人。他們讓我們的親人流盡鮮血而死,我們就讓他們用十倍的鮮血來償還。”
“讓他們償還!”本森麵容一動,仿佛受到喬伊感染似的,本來秀氣的臉猙獰的扭成了一團。
“要去追嗎?那些人應該還沒有走遠。”喬伊鼓動道。
“唉!”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歎息。
“誰?”喬伊警惕的問道。
“喬伊,我是讓你看著他,而不是鼓動他報仇的。”埃裏森從木門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不,不關喬伊的事,這是我的決定。”在決定某件事前,本森或許會顯得有些猶豫不決,但是一旦他下定決心,別人就很難讓他改變主意了。
埃裏森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知道自己不可能讓他改變主意,決定露點底,好不讓他做出什麼蠢事來:“實際上,我們準備在雙月節後再次起義,等打破飛馬城,到時你就可以報仇了。”
喬伊聞言愣了一下,隨即興奮的問道:“埃裏森,你說的是真的嗎?”
埃裏森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為了怕泄露消息,所以我們格外小心,這件事隻有原來的複國軍骨幹知道。不過我們還是做了些準備,要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麼好好將三個村子集合在一起辦狩獵月,還不是為了集合力量。”